3.发现 (1/2)

“没，没有。”

顾钰恒有些许失望，不过都能帮她带回一切刚开始的时候已经是逆天了。将手链带回手上，仔细扯下衣袖，把它遮得严严实实。“你叫什么名字？”

玉石震了震，“没有。你给我取一个吧？”

顾钰恒手撑额头思考了一下，“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你叫雪月如何？”

“好哒。”

得了雪月回答，顾钰恒对镜璀璨一笑。镜中的姑娘年纪尚轻，虽尚是豆蔻之年，但已是肤如凝脂，眉如远山，粉腮云鬓，皓齿明眸。微微一笑，眼波流转，潋滟生姿。嫩绿襦裙上绣着的曼陀罗更是称得人比花娇。

“这么好看的容颜，难怪遭人嫉妒毁了容，现在还是藏一藏的好。”说罢解开绾发的发带，用剪刀剪出厚厚的齐刘海遮掩了部分容貌，又将眉黛碾碎和在铅粉里，让面色看起来微黑。“等顾府完了，我再画上最美的妆容，穿上红衣为它送葬，雪月你觉得如何？”

“我在你们那个时代考察的时候，也看了很多小说，美丽的容貌不是无往不胜的利器吗？”

顾钰恒怔了怔，思索了一下回道：“当一个人爹不疼娘不爱，没有任何政治资本的时候，美貌就并非利器，反而只能拖后腿。”

手串发出暖暖的温度似乎是在安慰她，顾钰恒微微一笑：“如今我举目皆敌，就看看这一次我能不能翻了这顾府的盛世，还有当初落难之后伤我的所有人！”

“对了，你说你的能量靠类似愤怒、不甘等极端情绪来激发是么？”

“对。”

顾钰恒照镜确定自己的妆容已经足够完美，嘴角提起浅浅的弧度，向自己的第一关闯去。

等顾钰恒到了顾府大门口的时候，大部分家眷已经到了。二爷和三爷都在官衙，各房少爷或是去了国子学或是去私塾上课，所以等在这儿大都是女眷。

按理大爷作为大哥，理应和老夫人一起坐在正堂，等着弟弟前来拜见，却偏偏和大夫人躬身等在正门。

顾钰恒抬头将以前少有注意过的各人神色都扫视一遍。

顾大爷科举不行，为人又稍显木讷，所以掌管着公中的田产商铺。如今和大夫人立在最前方，看不到表情，但见那绷得紧紧的脊背，和大夫人不耐烦地大声训斥着奴婢的声音，也知道两人心里必定不痛快。

大房的大少爷顾华南也没有选择科举之路，如今跟在大爷身边搭理族中事务，二少爷顾华北听说倒是机敏聪慧，很得夫子喜爱。与旁人不同，这位华南堂兄倒是很沉得住气，站了许久也未见异色。顾钰恒在心里小小叹了一句，这就是自己学习的榜样啊。

微微侧头去瞧站在树荫下咬耳朵的两个姐姐，二房的嫡女双胞胎二小姐顾钰荷、三小姐顾钰莲。两人几乎一模一样，为了以示区别，先出生的顾钰荷配着双鱼玉佩，后出生的顾钰莲带着月兔玉佩。倒是没看到二夫人在此处。这两人神色自然，倒是像真心迎接自己叔叔的乖侄女。

和自己一样是二房庶女的顾钰萍站在巨大的盆栽后，顾钰恒稍稍挪过去一点。顾钰萍轻轻拉着安姨娘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很是不安。安姨娘同样有些不安，阳春三月就大汗淋漓，不停用手帕擦这额头的汗。过了一会儿又镇定下来，拍了拍女儿的手。顾钰恒有些许好奇，若是自己有足够衷心的丫环说不定能够打听到什么。

三房的八小姐顾钰菁虽是庶女但养在了三夫人刘氏膝下，小小年纪脸上的倨傲之色较之二房的嫡支嫡女更重，颇有些外强中干的意味。三夫人脸上隐有不忿之色，不停搅动手上的巾帕。

真的是众生各异，顾钰恒收回视线，踱步走到自己生母柳姨娘身旁。柳姨娘先是愣了愣，又赶紧拉过顾钰恒的手，嗔道：“病还没好，怎的就出来了，受寒了可如何是好。”

顾钰恒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行了个福礼：“已经好了，况且祖母亲自下的令，又岂好不来。”

柳姨娘这次真是疑惑了，顾钰恒爱撒娇，怎么这次倒是有些大家闺秀的模样了。抽出手帕给顾钰恒擦了擦没有汗的额头，“终究是委屈恒姐儿了。”

顾钰恒但笑不语。真是稀奇，身为自己的母亲，居然过这么久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刚刚神游到哪里去了呢。

又站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有小厮来报：四爷到街口了，再有一炷香就到。大爷侧脸狠狠瞪了还在训斥下人的金氏一眼，眼神阴鸷，把仔细留意着这边动静的顾钰恒吓了一跳。

金氏啐了一口，终究还是收起脸上的厌烦神色，换上一副春风满面的神态，打发被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的丫环去给老夫人报信儿，又打赏了眼前的小厮。

顾钰恒瞧着没后续了，收回视线盯着自己脚下的一寸地儿，这府里的人还真是各个影帝。这两人神色虽然露骨，但两人一个懦弱不堪，一个商户之女，哪里会有人在意。也不知这顾大伯这老实胆小的皮囊下包藏着什么算计，若是能找个机会添块砖加片瓦，想来也是极好玩的。

老夫人终究是思儿心切，那丫环进去不久，就见一身湖蓝霞月锦衣，如墨发丝高高梳成孔雀开屏髻的二夫人，以及老夫人身旁最倚重的李嬷嬷一左一右搀着满头银丝的老夫人出来了。

顾老夫人娘家姓刘，是已败落的清贵世家，听闻年轻时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刀子嘴，如今上了年纪修身养性，看上去倒是慈和得很。随意挥手让请安的小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