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发现 (2/2)

小辈们都各自收敛神色，端庄地站在老夫人身后。这么大一家子人神情肃穆地站在顾府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等着接驾呢。顾钰恒同样乖巧地站在柳姨娘身旁，暗暗思索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半柱香后，顾四爷会看到等在门口的老夫人，老远就弃了马，跪在大街上，四夫人梁氏也携带着儿子女儿下了马车跪在自己夫君身后。老夫人奔过去搂着四爷就一阵心肝儿、杰儿、想死为娘了、你不孝地哇哇大叫。几个小孩子也哭得涕泗横流围在老夫人身旁“祖母、祖母”地叫着。不久就会流传出顾府母慈子孝感天动地了，之后四爷顺利留下长安为官。

等着老夫人收了眼泪回到顾府之后，接下来就该是认亲大会。

老夫人拉着小儿子坐在自己身侧，梁氏顺势做了另一侧首位。二夫人心有不渝，不过终究还是做出一副欣慰的神色，以准备迎风宴为由退下去了，大爷也借口管事回禀事物跟着一起走了，留下神色莫名的金氏坐在梁氏下首。

等四爷问候完老夫人，又指着自己的儿女说道：“这几年孩子们都长大了，母亲怕是有些许不认识了。这是我大儿子，按府里排行四郎的华霆。这是小儿子，五郎华震。五娘霜儿，七娘霏儿。”

老夫人亲自扶起跪在地上问安的几人，让李嬷嬷拿出早准备好的礼物赐给几人，又转头拉住梁氏：“孩子们都长得亭亭玉立，多亏了你啊。”

又转头对着几个孩子说道，“如今回来了，好好和府里的兄弟姐妹们相处。”

老夫人本来一视同仁，唯独给四房的几个孩子介绍到顾钰恒时说了一句：“这是你二伯家的六姑娘，这几日染了风寒，你们身子娇贵先避讳着些吧。”

还未等众人反应，柳姨娘先福了福身子，“老夫人放心，妾会拘着六小姐的。”

顾钰恒没所谓地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没事跑去亲近新来的姐姐妹妹。她倒是没多大意外，当初自己晕倒，老夫人可是直接下令隔离了她，仿佛她得的不是风寒而是瘟疫似的。

等府里的老少爷们儿回来又是拉着好一顿寒暄，四爷和梁氏的眼泪就没停过，二爷三爷还有王氏刘氏都是说哭就哭，唯独几房对小叔一家没什么映像的少爷一脸好奇地看着。

辛亏老夫人心疼小儿子一路舟马劳顿，早早散了筵席。顾钰恒独自一人提着一些不要钱的特产土仪回到房内。照旧自己找出火折子点燃烛台。等房间亮起来，不知野到哪里去的佳禾佳苗才跑回来。

维持了一天的虚假表情，又刚刚重生回来，心里的火气旺盛得都想出去放火了。顾钰恒揉揉抽疼的太阳穴，干脆把不情不愿铺着床的两个丫环赶出去，自己拿起剪刀把绣箩里的布片全都剪碎了才觉得心情舒畅了点儿。

等收拾好后续，卸了脸上的妆容，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近二更天。顾钰恒摸了摸像是死物的玉石手串，“我让你帮我录下来的音像呢？”

手串闪了闪，顾钰恒耳边传来雪月无机质的声音，“现在就看吗？”

顾钰恒点点头，有些迫不及待。自己的这个房间在整个锦画院最深处，旁边就是种满花草树木的小花园，自己在府里是个透明人物，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又拉下了厚厚的帷幕，“放吧。”

雪月将今日发生在她周围的景象放到帐顶，让顾钰恒躺着就行。“这些事就发生在你周围，你身处其中，怎么还要看？”

顾钰恒看得全神贯注，抽空回答了一下雪月的问题，“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身处其中看到的终究是片面的。对了，你把这里放大，就是二房的顾钰萍那里。”

“奇怪，顾钰萍她老是看双胞胎干嘛。退一下，再退。”

雪月闪了闪，“你看到什么了？”

顾钰恒微微一笑，“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很快我就可以要第一世的仇了。是我小看了她啊，还以为是个老实人呢。啧啧，果真人不可貌相。”又垂下了眼睑，自嘲了一句：“被这么简单的伎俩就被陷害的我来说，简直就是猪头中的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