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不忠 (1/2)

怪不得，果然百密也有一疏。沈翊心道，原来毓雪院的人都到沉勤院来了，怪不得一个人都不见，就像凭空消失了般。

不用想，叶敬老实隐忍，沈公一两句话就能让他认个全部。沈翊顿感头痛不已，问母亲：“里面情况如何？”

沈夫人不安地瞅了眼沈翊，顿了一瞬后说：“你父亲动怒，正用他那拐杖打叶敬呢？”

啊？沈翊又加快了步伐，“要打就请家法嘛！干嘛用那个打？”

沈夫人委屈道：“本来我想好心阻止，可家法没请来，你父亲就就地取材了。”

沈翊浑身一激灵，想到那沉香木的拐杖，打在身上是什么滋味，拐杖抖一抖，沈翊的心肝都觉得颤三颤。

“知而不报！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你可知道！”沈宗腾的声音咆哮震天，再配上沉闷的“打肉”声，沈翊不等沈夫人和沈太公，一个箭步冲过去，撞开门，噗通一声跪到沈宗腾的跟前：“父亲！父亲请息怒，是孩儿不让人告诉你，并非叶敬知而不报。”

沈翊刚好跪在沈宗腾和叶敬之间，沈宗腾的拐杖打不下来，气得颤巍巍地拽在手里，睁着发红的双眼，瞪着叶敬和沈翊，大口地喘着气。

“哼！好你个沈翊，我当初提醒你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还是因为听信了这人？”沈宗腾放下拐杖，指着地上跪着的叶敬，又说：“也是，他是你的郎君，你有了他，便不需要把我这老头儿放在眼里了。”

沈翊低着头偷瞄了眼叶敬，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吓一跳。

叶敬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前额的头发凌乱地散下来，额头上不知是血还是汗水，糊了一脸，还顺着脸颊淌着滴水，嘴角隐隐可见血迹，地上散落着零碎的瓷片和茶叶。

沈翊心想，叶敬该是被扔了茶杯，还吐血了，被打成内伤了？想想当初自己调皮，跑到客院去，要飘雪蒙了脸戏弄三甲的儿郎。结果叶敬就被飘雪一脚踢成内伤，当初不觉得，成亲后偶尔想起，还是有些后悔初时的胡闹。

此刻正老实地跪着被人打，不死也半残呀！

沈翊正在犯难说什么，才能让沈宗腾息怒。这时，沈夫人扶着沈太公颤巍巍地进来，沈太公用口齿不清地语气呵斥儿子：“你当这个家里还有没有我。”

见着沈太公，沈宗腾收了收怒火，瞪了眼沈翊，面对沈太公的责问，没有吭声。

见如此情形，沈翊心知请了爷爷来是有效的，这沈家大院里唯一能让沈宗腾有所忌惮的，除了沈太公还有谁？

“爹，你怎么来了？”沈宗腾终是抹不开面，问了一句。

“我不来，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孙女婿给打残了打没了？”沈太公也不客气，直接“掌脸”。

沈宗腾抿了抿嘴，不答话，可脸上的怒气依旧未消，说：“叶敬是沈家的入赘女婿，这第一条的家规，便是不准姑爷干涉沈家的任何生意，可他明知故犯。不仅暗地里叫人查了绝代风华，还帮着吴管事，还私自叫印明拦下染坊的师傅，这哪一件哪一桩不是触犯了家规？”

许是有了沈太公的撑腰，沈宗腾存了忌惮，还是上次一言不合之后，沈翊心里着实憋屈。心想若不是叶敬，她沈翊会被累死，心中烦躁，脱口而出：“父亲说过，我是沈家的家主，有权利对沈家所有的大小事情和人做出决定去留。叶敬所作的事情我都知道，暂时没有跟你说，一来事情紧急来不及细说，二来叶敬处理得及时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反而是父亲，动不动就把人叫到跟前，又是摔杯子又是打人的，倒是不讲理得很。”

这话一出，沈宗腾堪堪压制住的怒气，瞬间如同燎原之势，熊熊地燃烧了起来，“你们听听，都听听，翅膀硬了，长本事了，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沈公息怒，是我没有弄清界限，僭越了规矩，是我不对，你罚我吧！”叶敬揖手叩头。

沈翊有些不甘心，为何要认错，明明就没有错，沈翊她才不会怕被打而违心低头。

以前她犯倔时，被沈宗腾打得都快昏过去，她都不会低头，除非你能说服她。当然，这时候沈夫人和妤夫人就会出现，求着在沈宗腾的棍棒下救人。

“翊儿。”沈夫人担忧地叫了一声，这对父母俩到底有多倔，她是最清楚不过，两个人如果都犯起浑来，别说九头牛，恐怕九百头牛都拉不开！

“爹，你看看你的好孙女，都成什么样了？这成亲才几个月？她的心里就只有这小子，把沈家的家规，沈家都抛到九霄云外，这还算是沈家的家主吗？算是入赘？还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沈宗腾咆哮道。

沈太公还未来得及开口，沈翊就大叫道：“父亲非要拿这句话来伤孩儿的心吗？当初父亲就让我跟叶敬成亲，我认了，想着父亲千挑万选的人，必不会错，便真心的与他过日子。我挣钱买的小院送给他，父亲有意见；他收养两个孤儿，父亲大骂出口；如今明园出了事，叶敬不过是恰巧及时帮上了忙。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归是对明园有益，挽回了沈家的损失。父亲不想一想他的功劳，倒拿出沈家规矩来打人。这会让人寒了心，以后谁还会为沈家做事？”

“阿翊！”叶敬去拉跪在他身边的沈翊，对她摇了摇头，可沈翊就像铁了心，甩开叶敬的手。

沈宗腾冷笑了两声，自嘲道：“原来我平日里教你的，都是这些不信任，肤浅和感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