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上世界2 (1/2)

（一）

入了冬，天气冷似一天，山上尤甚，公主贪懒，不愿出去走动。只是在房间里坐着。世子怕她无聊，找了许多书来看。闲时给她讲起了这个小院子的事情。

原来世子从七岁至十二岁竟然是在这里长大的。世子前头有两个哥哥，都相继夭折了。有个大师给他面相，说是个大富大贵的，但也是难以抚养。七岁时候，恰逢老太妃60大寿，护宁寺的慧远师太进府拜寿看到小世子，便觉得是有缘人，就央了老太妃和王妃将孩子带到寺中抚养以免祸患。太妃虽就这么一个心头疙瘩，但是越是心疼就越要考虑周全。

这慧远师太是江南一带有了名的得道高僧，也从不攀权富贵，只是这护宁寺常年来一直得南王府的香油，才和府里走的近些。想着先头那个大师所言，再想着前头失去的两个金孙子，也就狠狠心，答应了。

南王也是一样的思考。王妃纵有万般的不舍，也得作罢。于是世子就被带上了山，护宁寺也就不再对外受香火，只由王府供着。王府怕世子在山上住不惯，受了委屈，特意在寺后建了一个独门的小院子，清静之地丫鬟小厮去住不得，只叫了几个吃斋念佛的老妈婆子伺候。

师太一直精心照料世子，饮食起居皆按照她制定的条框有规律的来，文学武功一样不落。冬练三伏夏练三九，倒是练出了个铁板身子和一身好功夫。王府人看着，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也就任由他住在山上。世子本身就是宁静的人，倒也喜欢山上这自在地方。

他们住的这个院子原本就是世子小时候住的。公主的屋子便是他原本住的房间。这才恍然大悟，觉得这个屋子的有许多可爱之处，墙上还悬着小刀小剑，柜子里还藏着许多带着稚子气息的字画。上面都署名朔。当时她就觉得奇怪，莫不是世子以前住在这里。

（二）

燕阳终于是见到了世子口中的慧远师太，看年纪已是五十有余，但是面色红润、皮肤紧致发亮，身形也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慧远只看了一眼燕阳，就定住了些。

看这姑娘七八岁的样子，端端立在那里，眉宇之间宛若辰星，身子虽小还有些柔弱，但是气场甚大，站在房间里宛若是一颗夜明珠，四周都暗淡了下去，唯有她发出光芒，让人不禁往她身上看，目光也无法离开。这女娃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那通身的气质便是王府中的各位郡主都要相形见绌。师太忽然发怔，都说世子面相贵不可言，莫非是要从这女娃的身上说起？

南王的封号和北王看齐，也算是富贵至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世子自然是贵不可言，算命的要是这么说，众人都道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人人都知道的道理还用得着他来说。

其中道理大家不知，这贵不可言竟指的是这王府都容不下了。何处能容，只有整个天下。起初有人说这小世子面相贵不可言，南王没敢相信，但是心里就存了念想，也就喜欢找所谓高人给世子看相。

四岁时，玄宏法师至江南讲法，至府中，看过世子，南王自然又问起世子面相。玄宏顺水说道世子仪表瑰杰、日角隆准、有龙凤之姿，似高祖。玄宏法师师承妙空法师，妙空法师乃高祖第一敬重的大德高僧。常驻祥安寺讲经，年老居长了山，高祖建为其明德寺，九十龄圆寂于寺中。因玄宏从幼侍奉妙空在侧，得以幼年之时见高祖天颜。听玄宏一讲，南王心里从此实实在在存了这份心思。当然面相之事，不能与外人道也，也再不找人给世子看相了，但心里已经实实在在存了这份心思。

当初太子突然出现府中，他确实惊了一阵，但不知怎的，就联想到了世子的“贵不可言”说，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之安排，留下公主自然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再说这慧远师太看着姑娘与众不同，也冲她点了点头。回头对世子说：“不知道小郡主，休息的可好？”

“妹妹劳烦师太挂念，安好。我妹妹天生喜静，这里正好合适。”

师太笑道：“到是一家子的兄妹。”又问王爷王妃安。世子一一作答。

世子从十二岁下山，如今已经五年了，正是青春年华，个子更是突飞猛进的长。小时候，长得团团圆圆，粉雕玉琢的，现在依旧面如白玉，但身形落得清秀飘逸、玉树临风。师太自然在红尘之外，只是这世子小时在身边长大，心疼的厉害。仔细问了一会世子学业、武功。

师太走时，世子又从房间屉中拿出一个盒子奉给师太，“这是家父赠给师太的一副黄花梨念珠，父亲道师太是万不缺这些东西，不过表个心意，又来叨扰师太。”

师太接过，说道：“这是哪里的话，只是这山上清苦，朔儿我是不怕的，从小也呆惯了，郡主金贵，哪里能吃的这些苦，要是缺什么少什么，直接派人跟我要去。”

“我来这已经给清静之地添了许多不便，万不得这么劳烦师太。”燕阳朝师太略一微笑。师太说道：“哪里的话。”也便双手合十行礼出去。

（三）

房间只剩世子和公主，世子说道：“公主包涵，昨天走得急，今天又忘记告诉你。以后你我正是要兄妹相称了，你就是王府的郡主。对外说是你体弱多病，因我小时也住在这里，长得结实，王爷也要你住这寺中一段日子，一是望佛主保佑，一是借这佛门静地养好身子，方不引起怀疑。”

“世子哪需歉意，一切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