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比常人想象中，更在意 (1/2)

端华绯衣调动起全府的人，那叫一个风风火火，全面到位，三两句话，把全府为段清檬忙碌的下人，全都转移到帮他治疗脸这一大工程去了。-

看端华府的人那么忙，念卿不满的看着段清檬，“他那脸是为了你划伤的，这些天又在你跟前忙前忙后的，你都不表示一下吗？”

段清檬的视线掠过无心，“我又不是大夫。”

无心被她看一眼，立马炸了，“怎么着？我不治那男人的脸，你不高兴了？”

桑梓凑热闹不嫌事大，立马掺和进来，一同数落道：“段清檬，你就算不是大夫，无法医治端华的脸，也可以把这家伙送走吧。你这可是补偿端华的好机会，这家伙和端华约定好了半个月之内不和‘女’皇合作，最终却出尔反尔了，这种人该打！”

再次被桑梓的手指指着，钟念白把玩着扇子，神‘色’轻松，似乎笃定段清檬不会对她动手。

段清檬果断没有搭理桑梓的控诉，往屋外走去。

“给我一个背影算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无心在她身后甩着鞭子，不乐意的高声喊着。我风尘仆仆的赶来，又不是来供你差遣的。要是医治别的病便算了，偏偏还是医脸，沈栎濯的脸你都没让我医，他那还是余毒积淤的毒斑呢！

念卿拧着眉头，心里也不舒服。他和端华绯衣虽然一见面就吵嘴，但端华绯衣这爱美如命的家伙，能够为了段清檬把脸给伤了，他真心佩服，而段清檬对端华绯衣却不那么上心。

“你别走啊！你要走，先把这人给我带走了再说！”桑梓一个轻功追上了段清檬，伴随他左右的还有钟念白。

段清檬却是不理身后的杂音，几个翻身就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大爷的！跑得真快！”无心叉着腰，甩着鞭子把旁边屋檐上翘起的角都给打碎了。旁边的下人听到声音，齐齐看向无心的鞭子。破坏了别人家的宅院，无心还是能够理直气壮的高声喊着，“看什么看？给我带路！我要见你们家主子！”

为了端华绯衣的生命安全，下人战战兢兢的没敢动。

“你要给端华治脸？”念卿好奇的问道。

“不然呢？我还能杀了他？”无心暴怒着驱使下人，“快带路。”

拒绝得那么果断，到了最后，还是肯医治。段清檬该不会是看准了他的‘性’子，方才故意不理会他吧？念卿‘摸’着下巴，望着正在破坏端华府物品的无心。

当下人把无心引到端华绯衣所在的房间时，端华绯衣的脸上已经敷了‘药’，晶莹剔透的蜜‘色’‘药’品没能挡住疤痕的模样，像琥珀昆虫一般将疤痕罩在了中间，带着奇异的美感。

“雪颜膏，这倒是不错的‘药’。”无心一路上鞭坏了端华府不少东西，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只是口‘吻’里的揶揄叫人难生好感。

端华绯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搭理无心。

“我劝你还是洗了的好，你的伤疤太深，后期用雪颜膏更合适，但前期用雪颜膏，那就是耽误。”无心走向端华绯衣，“趁着我心情好，赶紧洗吧。”

“拿水来。”端华绯衣拿出帕子，把脸上的‘药’膏擦去。

不生气，也不犹豫，这倒是难得。无心挑了挑眉头，他还以为自己那口气，端华绯衣就算想叫自己治脸，也会在内心纠结一下尊严和脸面的问题，没想到他能立马下决定。

“再深一些，都该见骨了，你和你的脸有多大仇？”待端华绯衣洗干净脸，无心‘摸’着他脸上的疤痕，无语道。若只是看，无心或许会觉得端华绯衣的脸是天生的，但触‘摸’过之后，无心能够判断出，端华绯衣有好好的保护他的脸，比常人想象中，更在意。那么，段清檬在他心中的地位便不言而喻了。

“怕轻了，没威慑力。”端华绯衣自嘲一笑，“我之前看着她那样受着苦，一直没吭声，没把握好轻重，让自己成这样也是活该。”

那个时候情况危急，他六神无主的，就差点在‘女’皇面前抹脖子了，净想着要自己让‘女’皇快点放段清檬离开，哪里会注意得到下手的轻重？

无心从怀中掏出瓶瓶罐罐开始调制‘药’粉，“她刚刚离开你的府邸，你猜她会去哪里？”

端华绯衣习惯‘性’的拿出镜子照脸，但那道疤痕不仅仅留在了脸上，也留在了心上。只要段清檬一天没有对他的迟疑表态，他心间的伤疤便不会脱落，持久的丑陋着，嘲笑他在取舍间的犹豫不决。

“总不能是去见静持了吧？”端华绯衣这话说得心里没底，他还真无法从神情淡漠的段清檬脸上，看出她对伤害了自己的静持的看法。

段清檬现在倒还真是在看静持，只不过她并非主动去找静持，而是意外看到的。她本想去鸢尾斋看看祭台上的符文情况，哪想到静持比她早一步到祭台。

鸢尾斋的杂草旺盛而茂密，风过后，没有人生活的声音，有的只是植物轻微的摩擦声。只有人少的地方，才会出现植物们的低诉，只有人迹罕至的‘阴’冷地方，才会被青苔铺满，连个脚印都没有。

许是鸢尾斋曾经有拿过活着的罪人做祭品的例子，风中还有一种寒意，透彻而冰冷。静持似乎闻到了血腥味，那是风穿越了历史长河，把当年的血腥带到了他鼻翼前的味道。他‘玉’‘色’的袍子被风吹起了，又缓缓贴回他的身体，形成好几个褶皱。

他踱着步子，在祭台上转换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