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1/1)

他话音未落，又一个小女孩儿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同样的流程，她问女孩儿，＂那在哪儿？＂

话语透过手机传入顾寒耳中，他挂了电话。

＂你在...＂这一边的她只能听到忙音。对着手机无声一笑，不知为何，有些幸福。

繁锦一路走到上岛，总共收到了24朵玫瑰。

最后一个孩子跑开时，顾寒出现在不远处。

繁锦看了看手里的玫瑰，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顾寒。颊边的笑容变得深刻起来，美艳。就像是深远夜空上的月亮，独一无二。

＂生日快乐。＂顾寒说。看着繁锦的眼睛里全是期待。

她一愣，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过生日。

她自然开心，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现，因为...没有经验？

她哪里有什么收到惊喜后的经验，看着顾寒的脸，被路灯照亮，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她笑，却有温热的液体先从眼睛里滚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哭了，慌乱的去抹眼泪，又坚持着嘴角的微笑，落入顾寒的眼里，她今天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顾寒问他，满满的担心。

繁锦用手背擦眼泪，好一阵儿才平静下来，看着他，他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让她舍不得。

＂我没过过生日，在保育院的时候，我看别的小朋友都在盼着过生日，那一天，会吃鸡蛋，会当一天的老大，谁都要听他的，可我不知道自己哪天生的，阿姨就在每年立春的时候，给我一个鸡蛋，她说每一年春天的开始就是我的生日，还说繁锦繁锦，就是繁花似锦，就该是在春天，后来，我回到家，我知道了我的生日，他们却谁也不记得了。我没有礼物...我今天突然有了幸福...会不会变没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她哭起来，无声无息，哽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像个孩子一样一边啜泣一边用手背抹眼泪。

顾寒越听越心痛，替她抹掉眼泪，捉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想要说一些安慰她的话，却发现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这样抱着她，江边的风吹过来，她的身体在怀里，感受到她的温暖，＂不会变没，以后我会一直记得，我们可以天天过生日，我送你玫瑰花，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一直在用你仅有的几根刺抵御着所有，你知道吗？你一直是我心上的玫瑰。＂她止住了眼泪，靠在他怀里，幽黄的路灯笼罩在头顶，彼此的淡淡气息弥漫在周围。她只是看着脚下两人的影子，声音轻轻的，“顾寒，你有过害怕的事吗？＂

＂有，我爸，他一个人抚养我和我哥，我却那么早就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就像看着你一样无能为力，原来的日子变成了一无所有...如果不能延续，不如干脆没有...＂

她没说话，只是怔怔地听着，其实她也害怕，初到苏家时，她乖巧的做好自己，恪守本份，沉浸在不可言说的喜悦中，却不知那些悲伤的情绪在悄悄来临，自己原来真的是垃圾，谁也不要她，谁也不喜欢她。

就像他说的，如果不能延续，不如干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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