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雨中审讯 (1/2)

雷快步追上来一把拉住情绪快要失控的阿力，诺森帕奇的黑暗天赋能够挖掘出人内心深处的恐慌，并把这种负面情绪无限扩大。在诺森帕奇面前你越是心虚越是害怕，就越容易被自己的情绪打垮。

无情的暴风雨几乎瞬间就把身上的衣衫打湿，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强劲的冷风夹杂着雨水肆无忌惮的吹打过来，冷的透心凉。

诺森帕奇漆黑的身影立在大雨中，低沉的声音穿透天地之间“哗哗”作响的雨声清晰的传进他们的耳朵里，“接下来我的问话，你们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

漆黑的锁链从诺森帕奇的脚底蜿蜒而出，盘桓在雷和阿力的脚底，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锋利的尖刺摇摇晃晃的对准他们的后心。倘若他们的言语中有丝毫的隐瞒遮掩，这根细长的尖刺会毫不犹豫的刺穿他们的后心。

诺森帕奇十根手指端在胸前，像个优雅的艺术家慢慢踱到阿力身边，慢慢的围着阿力转了一圈，“弗洛伊德少爷，你是否因为克劳伦斯的死对布朗尼少爷怀恨在心？”

一提到死去的洛娅，阿力的手指就用力的攥紧，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你是否私下里在多个场合向人宣泄过对王室，对威利王子殿下和对布朗尼少爷的不满？”诺森帕奇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阿力。

雷的心头跟着一震，诺森帕奇的问话无异于直接定了阿力的死罪，诋毁王室，诋毁威利王子殿下可是要上断头台的重罪！

“是！”阿力已经感觉到背后的尖刺在蠢蠢欲动，他看了身旁的雷一眼，冲雷惨淡的笑了一下。尽管隔着滂沱的雨幕，沉重的雨水打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阿力能感觉到雷看向他的悲伤。

“很好。”诺森帕奇语调轻快的转过身去，“最后一个问题，布朗尼少爷身上的伤痕是不是你出手造成的？”

阿力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诺森帕奇漆黑的背影，这种避重就轻的问法让人实在无法苟同，“是他挑衅在先的，我只是教训了他几下，人不是我杀的！”

“不不不，”诺森帕奇回过身，从漆黑的袍袖里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弗洛伊德少爷，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典狱长大人！”阿力的老祖父“扑通”一声双膝跪在雨水中，“大人不知道，那天我孙儿回来时后背上全是恶犬的抓伤和咬伤，鲜血淋淋惨不忍睹，我孙儿还几下手实属自卫啊！”

诺森帕奇漆黑高大的身影立在雨幕之中，眉头皱都没有皱一下，语气戏谑冷漠，“伯爵大人，倘若今天被发现死的是你的孙儿，您一定不会这么想的。”

说完，诺森帕奇袍袖一挥，“再有人胡乱插嘴，就是无故妨碍公务，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力扭头看着七十多岁的老祖父被父亲从泥水里扶起来，脸上冰凉的一片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诺森帕奇走到雷的身边，漆黑的瞳孔里玩味的眼神儿看着他，“杰利波利将军，你也不用急着同情别人，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知道诺森帕奇必定不会放过他，雷心下一片坦然，冰凉透骨的风雨吹打在身上，他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见威利王子最后一面，那个人远在艾斯瑞里，大概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回来的吧。

“你与布朗尼少爷在圣瓦莱皇家学院读书时，布朗尼少爷曾用蛇恐吓过你的马匹，你差点儿坠马身亡，是否有这回事儿？”诺森帕奇负手立在雷面前，漆黑的衣摆上似乎有黑色的雾气缭绕。

雷一双眼睛静如止水，开口回答说，“是。”

诺森帕奇围着雷慢慢走着，漆黑阴暗的气息弥漫，“在小卡纳森林，你是不是殴打过布朗尼少爷致使布朗尼少爷鼻骨断裂？”

“是。”雷平静的回答着，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布朗尼少爷曾向威利王子指控你与家奴私通，怂恿家奴杀人，你是否承认？”诺森帕奇停在雷的身后，眼前的人过分的平静让他很不舒服。

雷忽然垂下眼眸，心底深处的止水忽然波动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不。”

诺森帕奇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在雷的耳边轻轻的说，“死无对证的事情，要看有多少人会相信你。这个世上，无人相信的真相跟谎言没什么两样。”

黑魔人带雷和阿力回庭审司的路上，街道两旁挤满了撑伞驻足的人群，民居的窗子前也站满了探头敲热闹的身影。

阿力拖着沉重的手铐脚拷嘲讽的对一旁走着的雷说，你看啊，这些就是我在边境流血拼死也要守护的人啊，你看到他们眼中的愤怒和无情了吗？如果当初长翼托蒙兽破了边境防线，杀进伊蒂亚斯王城，那个场面该是多么壮观！

雷心痛的看了阿力一眼，“阿力，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他们只是不明真相，畏惧恐怖的流言而已。”

“真相？”阿力苦笑一声，脸上有雨水不断流下来，“所谓的真相，不过是贵族们寻求的心里安慰罢了。劳资算是看出来了，他们要找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真凶，而是想看到他们认为的‘真凶’去死吧！”

阿力后背上的累累伤痕还没有愈合的迹象，又淋了半天的雨，当晚就发起了高烧。一层的水牢中阴冷肮脏，散发着恶臭的浑水没过膝盖，水面上漂浮着的断木上不时有老鼠爬过，连一处可以让阿力平躺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雷只好坐在墙角，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