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1/2)

文宝杨你究竟是怎样的人。为什么同这样深居简出的人认识？

梁洛兮还来不及细想，就被沸腾的人声扰乱了心绪。终于见到仰慕已久的人，大家的情绪都变得异常的高涨。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出来的韶老板未免也年轻了些。虽然容颜被轻纱遮挡不能看得真切，但仅凭她那剪水的双瞳折射出的光彩就让人无法忘却。而且韶老板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开朗热情，一副冰冷的样儿倒是她显得极有个性。

韶老板同身边的人低声嘱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有块铺上宣纸的画板被抬了上来，看着是要作画的样子，地下围观的众人都不免好奇起来，难道这个韶老板并不准备展示她最拿手的琴艺么？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有几个抱着乐器的女子走上台前，她们摆好乐器静坐一旁准备开始。

这样的状况让人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于是众人热切的讨论也开始逐渐平息，都等着看这韶老板究竟打算做什么。

当一切就绪，旁边伴奏声响起。

只见韶老板她手执一笔，随曲乐起舞。青丝飞散，衣裙繁乱，银铃作响，舞步细碎，纤肢百媚，轻云慢移，疾转如风。不同于前面舞蹈所展示的轻柔缓慢，她的舞姿是柔中带刚，刚柔并济。就是这样的柔而不娇，媚而不虚的姿态，使得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让人沉迷的韵味。

当然优美舞蹈不是最精妙的地方，让人拍手叫绝的是她在每一个华丽的侧身旋转时，都能准确无误地在画板上落下一笔。

众人这才终于明白她的真实意图，原来韶老板是打算边跳舞边作画。

而这样的技巧要求人要有极为清晰的思维才可以。

就在别人以为这已经是非常厉害的技艺时，韶老板像是玩得不够尽兴，她绕到案台边又拿起一笔，左右开弓双手同时在纸板上作起画来。而优雅娴熟的动作看不出她半点儿的生疏。

竟然能如此灵活地运用双手，真让人吃惊不已。

余音绕梁，缓人心神，舞姿曼妙，赏心悦目，技艺精湛，让人叹服。这一趟，果真没白来。梁洛兮饮茶浅笑。

一段歌舞下来，人们看得都惊住了。他们连劲儿都没有缓过来，更别提有什么其他反应。

就在静默无声的这段时间，梁洛兮又对上了那个人的眼，但这次是韶老板特地抬眼看的她。

深色的面纱遮脸，能让人看到的只有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对方清冷的目光里却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不同于刚才面向众人时的疏离，她看向梁洛兮的眼神与面对文宝杨时如出一辙。

一看就知道是对待熟人才会有的亲和。

梁洛兮不免有些好奇，说到底她们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而且当时两人还是不期然地远远相望。就这样的一眼，对方还能将自己的面容牢记，想不到她记忆会如此之好。

相反的，梁洛兮对这个人的印象完全来源于文宝杨。

两次的笑，那样的开怀。的确让人无法忘却。

不过须臾，梁洛兮的目光马上从她的脸上越到了那幅画上。一直被她那段与世独立的婆娑起舞吸引，直到刚才梁洛兮才终于看到她身后的那幅画卷。

只是一幅简单的游鱼戏水图而已，梁洛兮却久久不能回神。

是她，竟然是她！

梁洛兮此时有些惊讶。但又何止是惊讶而已呢？喜悦与震惊的来回交织，在心里翻腾出一种别样的滋味儿，让人不能言明。心情会复杂也是理所当然的，谁让这一刻梁洛兮已经等了很久很久呢？

当然，由于事情来得过于突然，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显出一定的吃惊或者无措来。有些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梁洛兮的眼眸因为惊愕而微微圆睁。

真没想到会是她。

这个大家面前的韶老板，文宝杨口里的逝姑娘，原来就是珏瑾。那个才华横溢，却早早隐身于世的珏瑾。

没想到她竟然就是这家明月坊的老板。原来这么多年她并没有离开京城身处世外，而是决定当起生意人，不再抛头露面罢了。

回忆起之前她与文宝杨的两次相见，梁洛兮发现文宝杨同这珏瑾的交情不浅，难怪多年不画的珏瑾愿意破例一回为文宝杨绘图一幅当做礼物送给自己。

真实一面的文宝杨能弹一手好琴，而韶老板又擅长琵琶，这下她们两个一定会聊得非常融洽。

如果真是如她所想的那样，梁洛兮有些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她肯在珏瑾面前不加掩饰，而不愿意对自己坦白？

但如果是假的，梁洛兮便很难解释珏瑾为什么会跟她相谈甚欢。

忽然，梁洛兮有些定义不了文宝杨所谓的爱。

不能坦诚相对的爱。

这算什么？莫非她认为隐瞒就是喜欢的表现？还是说文宝杨根本就不了解她所相信所以为的爱？她到底是是怎么看待自己的？难道她没有一点儿把自己当个外人来看待的感觉么？

想起文宝杨那口口声声的苦衷，梁洛兮突然觉得这些借口此刻都显得如此的苍白、如此的无力。而让人更望难过叹气的是，自己偏偏还要心软地选择去信任她，相信她的人、相信她的话。

原本以为见到珏瑾本人心情会变得愉快，梁洛兮根本没想过此时自己的心绪完全跟着文宝杨在走。心里有些乱、也有些烦，此刻感情更像是棉花一样揉搓成团堵在胸口，让她有些慌闷不舒服。梁洛兮很少会有这样起伏的情绪，她一向心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