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梦境 (1/2)

我和锦弦就在每天在这种惴惴不安中度过了八月。

中秋节那天我们两个跑到后厨去自己做月饼，我不会做，一面给锦弦打下手一面在旁边看着学，听着锦弦说去年中秋别院在院子里摆了赏月宴别提多热闹，这光景全院也只剩我们俩每天在家，还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怎么想怎么凄凉。

中秋之前收到爹寄来的家书，说他一切都好，已经去了南方跑运河，我不知道爹说的地名到底在了哪里，要是敬少爷的地图还在就好了，还可以查一查心里有个数，在不知道的时候，姑且就认为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吧。

爹在信里还提醒我该裁秋衣了，毕竟现在早晚都还是挺凉的，过了中秋我就和锦弦上街寻了几匹还不错的布料，回去自己做衣服。在这个时代时间长了，对服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再加上上次买成衣的时候就觉可以将现代时装的元素加入其中，就每天在房间里和锦弦研究衣服的做法。

其实我们都是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因为只有在手头有事情可以忙的时候，才不会想噩耗还有多久会来。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九月。

天渐渐凉了，我和锦弦每天早上都会在院子里清扫落叶，可是这落叶就像是愁思一样，怎么扫也扫不尽。

墨轩现在很少能见到面，都在外面帮少爷跑消息，虽然他平时满嘴跑火车，但是真正到了危急的时刻，这小子还是挺靠谱的。偶尔回别院，匆匆和我们说一说现在的形势，囫囵地吃一口东西，就倒头睡下了。

据说一个昔将军手下的地方驻扎将军无意中发现梅庄河下游附近有一处私兵，梅庄河下游再往南就是南疆王轩辕浮生的封地边缘，所以那个将军认为私兵是南疆王所养。本来昔将军知道敬少爷自小和南疆王私交甚密，也不是很放在心上，盘算着无论金钱还是权力，多方考量之下南疆王一定会和昔将军联手。但是少爷和南疆王同去封地的半路上提出借兵，但南疆王并不同意，而且还和少爷吵了起来几乎决裂，少爷就只身一人去探访那只私兵部队了。而昔将军在遭到南疆王的拒绝以后也乱了阵脚捉摸不透南疆王的想法，派了一支亲信去搜索私兵，但是无论是敬少爷还是昔将军都没有找到那只神秘的军队。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已经快要到达封地的轩辕浮生却突然折返回到王都……

我仔细收集了墨轩说的这些细枝末节，隐隐觉得有些疑惑：首先，昔将军和轩辕浮生都是皇上的臣子，他们两个相互联合不是犯了结党的大忌么？其次，若是论结党，丞相和昔将军又何尝不是一个党派的人，但是昔将军是太后的亲侄子，他一定代表的是太后的意思，他要借兵难道是代表着太后要借兵？最后一点就是太后已经是万人之上了，她要兵做什么？

思来想去我依然全是问号，便把事情带入到我在现代看过的哪些历史正剧之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随后就被这种想法吓到，不寒而栗。

我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不可能的，不会这样的，少爷一定会平安的回来的。

转眼王都下了第一场雪，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少爷还没有丝毫要回来的消息，我和锦弦也就这样一直等下去，习惯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倒也不觉得政权紧张了，因为不管怎样的紧张，每日太阳还都是东升西落。

我和锦弦竖着日子筹备着快过年的事情，相府庞大的体系虽然正常运作，没有受到私兵事件的影响和乱了日常生活，但是今年过年比往年筹备得都多少显示出了一些心不在焉，就连每个院的过年的红包银子也少了一些。

我和锦弦每天都会在主屋和书房里面摆上炭盆，期望着少爷回来能暖和一点。可是每天都等不到。

这一天，墨轩回来了，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神色也不像平时那样疲惫，进了门就说着少爷要回来了。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少爷要回来了？”锦弦放下扫雪的扫帚跑过去。

“对啊！”墨轩眼角眉梢都是笑，“皇上下了圣旨削藩，把南疆王看管在王都了，连轩辕王府都给备好了。”

我心里暗中盘算，这政权的争夺，怕是拿轩辕浮生做了借口压下来了，在我印象里他的性子太过自由散漫，完全不像是有心争权的人。

但是无论事情最后怎样收场，只要敬少爷没事就好。我和锦弦得知这个消息就开始忙活着对主屋和书房大扫除，随时迎接少爷回来，可不管怎么收拾都是觉得有点不够，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几天，终于在腊月二十四的时候全部收拾妥当，节日布置的灯笼、桌布、窗花和杂果零食等等全都备好，静等着少爷回来。

忙了些许天，再加上我和锦弦担心受怕了好几个月，晚上我几乎　是天一黑就洗漱上床睡觉去了，而且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但是我掉进了一个很深很压抑的梦境里。

四周一片鲜艳的红，我听见小薇和盛铭的声音一起叫我的名字。

“于倾！”

“于老师！你醒醒！你坚持住啊！”

于倾？这个名字陌生的熟悉，已经有将近半年没有人再叫过我的名字了。

我睁开眼睛，光线刺的我眼睛一痛，我还没有看清东西就不得不又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睁开眼睛，光线就变得没有那么刺眼了。这是一个小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厨房的炉灶离客厅里那两只装作样子的懒人沙发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