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选择 (1/2)

离莲花岛十余公里的海外，雾气凝重，只能凭着感觉，看见远方灰色的云雾散漫地漂浮。

黑船在这篇海域飘荡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在罗通坚持苦练下，已经能够勉强掌控复合弓的力量。每天每夜吃饭休息之余，他都对着黑船上的静态靶子射击练习。

偶尔对着划船而过的飞燕射出几支箭，或是对一些零零碎碎露出海面的礁石射击。因为实在是没有过多的动态目标提供给他瞄准射击。

即便如此，罗通还是变得越发自信，若是再一次遇到当日的情形，至少不会一下子乱了手脚，胡乱一通乱射。

除了练箭，他每日都会向阿尔比亚文请教了一番剑术，结果自然是次次落于下风。

那场大战后阿尔比亚文受了不轻的伤，即便他没有说，罗通却能从中感受到他的虚弱。所以每日的两餐都是由罗通下海捕捞海鱼虾蟹来给难啃的干粮中加了一些别样的味道。

莱纳尔迪恢复的不错，右臂的肿胀已经褪去，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只是那渗入皮肤的毒素没有全部排除，所以那只手臂上仍是呈现怪异的紫色。莱纳尔迪用布料将右臂包裹，此刻他已经摘下了那身残破的金甲，套上了船舱中翻出的白色背心。

给人看来毫无海神护卫队中一员的威严，倒像足了一个军中病号。

少年赤裸着上身，顺着长线爬上了甲板，丢下今日他从海中收获的几条小鱼仔。

阿尔比亚文和莱纳尔迪罕见地坐在一起闲聊着。

“喏，今日的中餐。”

说完话，罗通娴熟地搭起烤架，几经折腾后，香美的烤鱼便出炉了。

若是在以往，阿尔比亚文一定是第一个上去抢着烤鱼吃。

看着男子静坐不动，神游万里。

“龙三？”罗通试探性地问道。

阿尔比亚文回过神来，轻轻点头，接过罗通递来的烤鱼，：“还有三日便是海神祭开启之日。”

三日之后，海神祭启。那就意味着，被封锁的海关将会被打开。

说实在话，海神祭如何与他实在没有多大的利益关系，那些背后的阴谋诡计，都与他无关。

莱纳尔迪自知这层关系，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开口说道：“这趟摄江族的祸事，二位大可不必参与其中，感谢小兄弟一个月以来的照顾，这顿之后我便会一人前往莲花岛。”

莱纳尔迪朝着罗通拱了拱手，罗通抱拳回礼。

“你觉得怎样？”阿尔比亚文看向罗通。

罗通说出自己的理解：“要说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未必有想象中那么大。海关解禁，必然有无数访客赶完莲花岛。检查关口未必对每一个人都会细致检查，恰好是我们上岸的好时机。过了海关，危机变小了大半，因为在海神祭前夕，摄江族必定会将之前海上那场战事压到最小来平复民意。更何况我们有莱纳尔迪先生在，无疑是我们一道有力的护身符。”

罗通的目光落在莱纳尔迪身上。

阿尔比亚文微笑点头，“莲花岛不只木莲镇这块关口，我们大可以从其他关口绕行，那边驻扎的兵力会比这边松很多。”

莱纳尔迪思索了片刻说到：“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无论准备的多充分，只要有海军镇守的关口都无法保证百分百的安全，更何况我是以死人的身份进入。在莲花岛东处有一处隐蔽的城市下水道出口，可以让我们悄无声息地进入莲花岛。若是你们信得过我可以由我来带路。”

阿尔比亚文沉思了许久，凝视着莱纳尔迪，沉声开口道：“你应该知道这躺浑水我们不需要去触碰，你们摄江族的烂摊子的你们自己处理，当初顺手救下你本就是无心为之。给我一个帮助你的理由。”

黑船随着海浪此起彼伏，三人陷入了漫长的沉寂。

哪怕算计地再好，也难免会有意外发生，而丝毫的意外会危机到生命。他掩盖的极好，以罗通或者是莱纳尔迪的眼里还不足以窥探到他的体内气机流转。

那场撼神之战究竟让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将那顶海神法相斩碎。

莱纳尔迪神色微凛，眉宇中出现一丝挣扎。只见他双手张开，盘腿而坐。一抹金光在他眼中浮现，金轮在眼眶中旋转，速度愈来愈快愈来愈快。

咔擦的声音响起。

金色的轮子跳出眼眶，落在他双掌之间，浮现出一粒散发着迷人金光的宝珠，拇指指甲盖大小。

金色的宝珠落在阿尔比亚文手中，莱纳尔迪面如白纸。一口闷血涌上，在喉咙出被他强咽下去。

他的声音极度的虚弱，：“每个海神护卫队都有一座本命珠，用来引导血脉的力量。它的本身，里头蕴含着的是海神气息精华。有多珍贵，你一看便知。”

阿尔比亚文恍然，一语道破天机，“每一位战死的血脉战士死后的英灵都会化作养料被本命珠捕获，当这股力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可以召唤上古海神法相，这便是你们军队最压箱底的手段。”

被阿尔比亚文一语点破，莱纳尔迪显得有些意外，因为这其中的玄机，他也是一直半解。那传说中的神降术更是成功率极低。

本命物被取走后，莱纳尔迪就连说话的气力都要没有了。

“你这又是何必。”阿尔比亚文轻声说道。

本命物何其珍贵，人的一生也只能炼化一件本命物而已。强行取出本命宝珠，便意味着莱纳尔迪，此刻起，就不在是那海神护卫队的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