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失意 (2/2)

罢了，说不得日后书儿读书会用得上她。前些时日听闻四夫人的娘家舅舅还有一个国子学的入学名额，那人就喜欢年纪小一些的，把这丫头送过去，说不定能换一个名额。

柳姨娘忍住心里的膈应，起身扶起顾钰恒，“恒儿快起来吧，只要恒儿日后多帮衬帮衬你弟弟，为娘就不怪你。快回去休息吧。”说完，又放下自己的手，在床铺上蹭了蹭，抱住自己的宝贝儿子。

等关上房门，顾钰恒拿起茶壶，没倒出茶水来，自己去小厨房烧了开水。磨磋着手上的玉石手串，今天柳姨娘叫自己“恒儿”怕是又想用我去换取什么资源利益吧。

看来在她脸上的伤好起来之前，自己得做好万全之策才行。唉，现在连烧水这等小事都得自己亲自出马，这就是孤身一人的弊端啊。不过等帮手来了，自己就方便多了。随意用冷水洗漱了脸，怀揣着翻身当家做主的美梦，美滋滋地睡下了。

二房的姨娘毁了容的事并没有在顾府掀起多大的浪花，大家当作笑话笑过一场，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四房选人的事照旧没改时间。只怕顾钰恒听说此事，是府里最高兴的人了。

王氏已经和管家打了招呼，也不用下人引路，自己一人去了四房的云光院，拜见了四婶和姐姐妹妹们。远远地找了个小凳子坐下，也不去和他们眼高于顶的嫡小姐们寒暄，准备选完人就走。

四房没有庶女庶子，但也不妨碍五小姐顾钰霜和七小姐顾钰霏对于庶女的嫌恶之情。微微侧过身去，明明白白地表达了自己的厌恶。

四夫人梁氏有些忧心，两个女儿的性子养得太过率直，以后嫁了人如何能够拿捏住夫君，震慑住妾室。不过幸好还来得及好好教导。

嫡女身边有四个一等丫环，六个二等丫环，还有房间外的粗使丫环，婆子小厮等，庶女是嫡女份例的一半。待选的人乌泱泱地站满了一院子。顾钰恒有些心急，不过有嫡夫人和嫡小姐在，怎么轮得到自己一个庶女先选。

暗自按捺住自己，默默背诵宅斗技法：忍住，千万忍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远交近攻反客为主。人有三急：尿急、屎急、屁急。早上过来急得很，还没去净房呢。

四夫人早早选好了人，带下去让自己的陪房周嬷嬷下去调＾教去了。顾钰霜和顾钰霏还在仔仔细细地相看，问着一些识字么、会画画么、会绣花么，这些没点儿烟火气的问题。人家要是有这本事，哪里会跑来做伺候人的活儿。再说了你以为你公主呢，选些大家闺秀做伴读伺候人。

默默腹诽了许久。两千金小姐终于意识到这些下人们和不一样，优越感油然而生，心满意足地随意点了几个看顺眼的，回去花前月下了。

终于轮到自己了啊。顾钰恒两口把桌上的如意八珍糕塞进嘴里，拍拍手站起来，把早就看好的两家人带走。

顾安擦擦额头的汗，老夫人看重四房，把他这个顾府大管家打发过来亲自盯着这些小事，现在终于弄完了，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呢。派了个人去和牙婆结清银两，然后让人把身契拿回来。这些新来的人的住处就由他们新主子解决，他就不掺和了，进去给四夫人告了罪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顾钰恒同样带着自己新鲜出炉的丫环们脚步匆匆地回去锦画院。把人扔在院里，畅快地解决了人有三急，又回房去喝了几口隔夜开水，四房的人真没眼力劲儿，没看到她把水喝完了嘛，也不知道添上。

本来想着先去把人安置好，又想起还躺在床上的姨娘，又匆匆过去添了个堵。晾在外面的几人误以为这是新主子在给他们下马威，愈发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