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陷阱 (1/2)

顾钰恒倚坐在小亭子里，闭着眼感受春风拂来，带来各色花香的美妙感受。生在有钱有势的人间，不要为生计奔波劳苦，却也更为贪得无厌为获得更多的利益而勾心斗角，儿女不是骨肉，只是筹码。

白珍带着几个小厮婆子绑了佳苗佳禾，准备到夫人那里去复命的时候，就见到顾钰恒悠闲地坐在一旁赏花喂鱼。心里颇有些不忿，不过是投了个好胎而已，如此愚笨，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若是自己……

匆匆屈膝行了个礼，也不等顾钰恒叫起，一挥手带着其他人就要过去。

顾钰恒放下鱼食，拦住几人，“白珍姐姐，这么急是做什么这里丫环又不会跑了。”

白珍脸色有些不愉，坐在刚刚顾钰恒的位置，口气轻蔑地问道：“六小姐，这是做什么呢？白珍还赶着去复命，姨娘那里可缺不了我。”

其他几个下人也帮腔道：“姑娘不好好呆在房里学女工书画，跑到这里做什么。我们可不像姑娘这么闲呢。”

“我做什么轮得到你们管。”软软刺了几人一句，顾钰恒走到几人中间，在伸出手指用力戳了一下被架住胳膊，捂住嘴巴的佳禾佳苗。

几人也不怕她，柳姨娘不在意这个女儿，偏偏她自己倒以为自个儿多受宠似的，顾钰恒是主子，可管着锦画院的可是柳姨娘。纷纷行了个礼就预备走人了。

一群看不清自己身份的混蛋。“站住，我和你们一起去，挑奴才就要挑合心意的才行。要是再来两个看不清自己身份的，要退回去岂不是麻烦。”顾钰恒说罢也不等几人反应，径直走了。

白珍有些气恼，顾不及自己的身份，到了二房主母王氏的陶然居，等丫环通禀之后抢先一步进去。

“白珍见过夫人。”

这些时日，老夫人为四房回府的事把王氏折腾个够呛，想着是自己丈夫的嫡亲兄弟，势必是要好好给他们安排的。原本自己掌着这偌大顾府的中馈，本就劳心劳力。老夫人又时常为一点小事就把她二房折腾得人仰马翻，大夫人金氏、三夫人刘氏也没事儿跑去婆母那里上眼药，说自己怕四房回来抢了顾府的资源，怕是容不下自己的嫡亲兄弟。简直可恶！

二房也没个清净，几个姨娘借此机会，给丈夫吹枕头风。王氏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找个时间休息休息，锦画院又搞事情出来了。

王氏的陪嫁嬷嬷桂嬷嬷正给她揉着额头，想着一般老爷不在柳姨娘那里大概也是小事，就请示了王氏，自己帮着解决就好。王氏也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她看着办。

王氏的娘家御史府乃是长安出了名的重规矩的人家，王氏深得其父宠爱，亲自教养，更是看重嫡庶尊卑长幼有别。桂嬷嬷深知王氏喜恶，见了白珍，先叫下人掌了她的嘴。

白珍被打蒙了，受了好几个大嘴巴子才跪下求饶。“夫人我错了，求夫人赎罪。”

“看来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再打。”桂嬷嬷心疼王氏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就又有幺蛾子。使了个眼色让人把白珍拉出去，打得知错了再进来。

“小姐，救我啊！我是姨娘身边最得力的丫环，小姐你救救我啊。”

王氏皱皱眉头，从小榻上坐起身来，“恒姐儿，你可知这丫环哪里错了。”

顾钰恒心里偷偷笑了一声，这白珍在柳姨娘那里耀武扬威惯了，小小激将法就露出真性情，也不知柳姨娘为什么看重她。福了福身，恭敬地回道：“母亲，白珍刚刚犯了三次错误。第一比我先进门。第二，对着主子没有自称奴婢。第三，行礼时母亲未叫她起来，她就已经站起来了。”

王氏点点头，“既然知道规矩，让一个下人耀武扬威成何体统。桂嬷嬷，锦画院的人不知规矩，你去好好教教，在锦画院只有六小姐和七少爷才是顾府的正经主子，其他的阿猫阿狗全部都只是奴才。”

桂嬷嬷深深看了一眼，笑得一脸灿烂的六小姐，带着几个小丫环去锦画院立规矩去了。

“说吧，你们大张旗鼓的到陶然居来，是做什么的。”

顾钰恒把佳禾佳苗两个的事全都抖落了出来，最后在无意地补上了一句，“白珍就是奉柳姨娘的命，说这两个丫环惹了我不喜，让母亲给我换两个丫环的。”

“看来恒姐儿也长大了啊。过几日四房那边会有牙婆送人过来挑，到时你自己过去亲自挑合心意的。”

听到“亲自”两个字，她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无视房里其他丫环的探究眼神，顾钰恒真心地谢过王氏，行礼退下了。无论王氏出于什么心理帮她解决了这两个麻烦，她都得谢谢她。

等顾钰恒离开，王氏又懒懒地躺回小榻上，丁香接过先前桂嬷嬷的差使，轻轻给王氏揉着额头。忍了半晌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夫人，六小姐向来不亲近您，您为什么要帮六小姐？”

王氏闭目养神，许久方才回道，“原本钰恒那丫头，被她生母教得天真如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如今知道上进了，我身为嫡母总得帮她一把。再说锦画院母女不和，于我而言是好事。”

“夫人真是高瞻远瞩。”

“那两个丫环，先让她们跪着吧。等桂嬷嬷回来，送到老夫人那里去，慈安堂出来的人我可不敢私自处置。”只是不知道没了规矩丢了她脸的两个丫环，是看在她爹娘份上轻轻绕过，还是保全她顾府太夫人的威严重重责罚呢？王氏酣然一笑，心情舒畅了许多。

换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