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上山采集野菜 (1/2)

早春的清晨，空气凉爽又舒适，像是蕴含着雾般的湿气。

李慧娘走在去寻王氏的村道上，颇为享受这种浸润在清新气息里的感觉，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大开门户呼吸着新鲜空气，让人精神振奋。

婆母刘氏娘家二哥的家，就离宋家不远，李慧娘没走几步路，就到了二舅舅的家门前。

二舅舅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刘远娶妻王氏，二儿子刘达娶妻方氏，唯一的女儿也已经出嫁，现在还没有分家，一大家子全都住在一块儿。

李慧娘刚想进屋喊人，透过篱笆丛，就见王氏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个大背篓。

见李慧娘已经到了门口，王氏爽朗一笑：“慧娘，你来啦，咋不进来，我刚准备出门找你去呢！”

“嫂子，我也才刚到，正想进屋喊你呢，就看见你出来了。”李慧娘微笑着对王氏说道。

两人碰了面，还要一起去前头大舅舅家，找大表嫂林氏。

“我见昨日玉娇也急匆匆地过来了一趟，可是为了寻大郎一事来的？”王氏一边走一边跟李慧娘说着话。

“嗯，玉娇说，妹婿会和董大哥一同托人去府城寻大郎来着，董大哥还特意为此连夜过来了一趟呢。”

说起这事，李慧娘的心里也是百般复杂，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希不希望宋大郎能否平安回来，要是回来了又该以何种面目对待他。

王氏见李慧娘低垂着头，掩住了眼底下的神色，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宋大郎的事，免不得要宽慰几句。

“慧娘，你也别太担心了，大郎是个有本事有运道的人，我相信他定能平安回来的。”

“再说，玉娇丈夫和董镖头都是有能耐的人，有他们帮忙去府城寻人，肯定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想起那位顾客说的关于宋大郎的fēng_liú事迹，对于要不要告诉李慧娘，王氏也是很纠结。

这种怀揣着秘密，对着当事人，却又不能宣之于口的苦闷，实在难受得很。

不说，要是大郎带了人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也不知慧娘能不能承受得住，要是说了，结果不过是误会一场，又白白让人瞎操心，怪讨人厌的。

心里的念头转来换去，王氏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说，能瞒一时是一时，一切先等府城一行尘埃落定再说罢。

两人边絮叨着些琐碎事，边往大表嫂林氏家走去，还没去到呢，恰好就在半道上遇上了林氏，三人便转道往村东的山脚下走去了。

林氏是个看着面目和善的妇人，个子不高，许是常年下地劳作的缘故，肤色有些黑，是个长袖善舞心思活泛的，跟任何人都聊得来，和原主的关系也不差。

“刚想去寻你们来着呢，没想到半道上就遇上了，可真是凑巧了。”一见着李慧娘和王氏，大表嫂林氏就笑眯眯地对两人说道。

原本李慧娘和王氏的关系不咋地，两人来往得不多，昨日王氏跟她提起拉上李慧娘去山上的时候，林氏就觉得诧异。

如今见李慧娘跟王氏竟然还同出同入的，更是觉得奇怪，不过就算心里好奇，林氏嘴上也不会多说。

“家里跟二表嫂离得近些，慧娘就先去找二表嫂了，恰好嫂子也正要出门，我们就一同结伴来寻大表嫂了，这也是凑巧，在路上就遇见了。”

李慧娘这还是第一次碰上林氏，心底大致知道林氏的为人，林氏向来是个心里头弯弯绕绕多的人，怕她多想，李慧娘还是稍微解释了下。

“是啊，我正打算出门呢，拎着背篓一出门就碰上慧娘，这不，我俩就过来找嫂子了嘛！”

王氏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堂嫂有点子小肚鸡肠，怕她怨怪自己不先去寻她，顺便又恼上李慧娘，想了想还是打算多说几句。

果然，听了李慧娘和王氏的话，林氏的心里才舒服些，没有再揪着这话题不放，笑容看着也没那么瘆人。

这才一大清早，村东头的山脚下就已经有不少早起的村人，正在四处搜寻能下口的野菜，最靠近山脚下的一大片地几乎都被采集过了。

李慧娘一行人到的时候，最靠近山脚边上的，一些容易搜寻的野菜菌子已所剩无几，被留下的几乎都是些品相不太好的。

三人在山脚边上采集了一会儿，所搜寻到的野菜菌子也不多，只能慢慢地往山上靠近，各种野菜菌子才逐渐多了起来。

春天里野外的野菜还是很多的，像什么菠菜、苋菜、蕨菜、荠菜、折耳根之类的都有，用来做凉拌、菜汤、素菜包子、腌菜等等都好，还有各种味道鲜美的菌子，种类繁多，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李慧娘认识的野菜不算多，除去一部分是村里人历年来惯常就吃着的野菜，她只挑拣些自己认识且吃过的下手，免得不明不白地吃坏了肚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靠近山里，这里的温度较之村子里要低上许多，空气也更凉爽，李慧娘一行人边走边搜，一路过来也采集到了不少各类野菜。

“我看今年的野菜挺多的，这不才来了没一会儿嘛，就得了半背篓，就是菌子少了些，都没怎么瞧见过，就现在得的这么点儿，还不够全家人粘牙呢。”

王氏蹲下身，手里迅速地把面前的一大丛菠菜，挑拣着从杂草里拔了出来，抖了抖根部的泥土，这才扔到背上背着的背篓里。

“可不是，今年的菌子比往年的要少得多了，记得去年这时节，随手在落叶丛里翻腾一番，都能找出一大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