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人，是要讲艺术的 (1/2)

孔天在一旁，汗毛一下子立了起来。

他分明感应到，那老者杀死那人之前，从那人身上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息，在他的记忆里，那气息至少有武者八段的修为，即便如此，也未等那气息蔓延便被老者扼杀了。

那老者杀人时，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直到那人死掉，才抽出拐杖，用白布擦了擦拐杖上的血，白布，果然染成了红色。

做完这一切，又恢复了那个颓唐，一步一悠的样子，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一样，完全无法将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跟刚才那个杀手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孔天艰难的咽了口吐沫，

“小胖子，你不是对苍浪地很了解吗，认识他吗？”

“不，不认识。”小胖子这会完全被吓傻了，呆呆的说道。

“当街杀人，没人管吗？”

“这苍浪地本就是罗家一家独大，平常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一般没什么人管。”

“前提是别在罗家底盘上惹事。”

“这么乱？”

“嗯。”

……

“叮，任务触发。”

“收服受伤的老者，任务奖励：一年道行。”

孔天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这是让我送死啊！”

可那一年的道行摆在那里，犹豫再三，还是迈步上去，

“走，跟上那个老头！”

“啊？干嘛？”

“招安！”

……

孔天一路跟随那老者进了一个胡同，这胡同几乎没什么人，那老者像是早早的在那等孔天一样，背对着他，竹竿做的拐杖当当的敲在地上。

“为什么跟着我？”那老者先开口说道。

“想拉你入伙。”

“凭什么？”

孔天没有直接回答，微微笑道，“你为什么让几个没有修炼的普通人打你？”

“吃饭没给钱，自然要受到惩罚。”

“那你又为什么杀人？”

“他同样也应该受到惩罚。”

“你杀人是为了什么？”这句话好像跟刚才问的一样，但那老者却答道，

“为了杀该杀之人。”

“好，那就入伙，我们一起干。”

“干什么？”

“干该干之事。”

……

老者沉默片刻，突然笑道，“小家伙，你很聪明。”

“但可惜，我并不想替天行道。”

孔天微微笑道，他本就是套老者的话，被戳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也不想替天行道。替天行道是上帝做的事，我要做的，就是送他去见上帝。”

“当然，我并不是想要单纯的杀伐，也不想要制止杀戮，那是莽夫要做的事。我要做的，是建立起规矩，建立起一套系统，一个商业帝国。”孔天刚才看到瞎眼老头刺穿那人的心脏时心中便有了想法，“就像非洲的难民，他们那里温度奇高，故而蚊虫极多，因为蚊虫的泛滥，瘟疫便会大面积传播，所以他们需要大量的蚊帐。”

“那你要怎么做呢？”

“发善心？送很多蚊帐给他们吗？”

“不，那样只会害了他们。”

“无数的蚊帐如果通过赠送的方法来到非洲的话，那么非洲制造蚊帐的工厂就会倒闭，无数的工人就会下岗，仅有的就业人员也会成为社会的负担。”

“这些人走上街头，就需要更多的蚊帐，那你就要把更多的蚊帐寄过来。”

“所以，这只是恶性循环罢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替他们打造出来一个完善的商业体系，通过贸易，交易，来拯救他们。”

说完，孔天认真的看着那老者，他在画蓝图，画一个无比巨大的蓝图。

这是一个商业几乎空白的世界，他在这里，大有可为！

“对，我说的你们或许理解不了，不过没关系，话我已经说到。”

“to be or not to be……”

“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你自己选。”

那老者终于转了过来，空荡荡的眼眶，像是能将孔天看穿一般，

“我承认，我有些心动了。”

“但这还不够，我并不认为你有能力实现你所说的一切。”

“实力是吗……”孔天喃喃道，

突然，胡同的尽头，一声大笑传来，“哈哈，默然忍受命运的毒箭？好文采！不过得罪了罗家的人，你恐怕只能在黄泉路上吟诗作对了！”

“上！杀了他！”

孔天转头看去，“真是瞌睡了来枕头。”

“老头，借你拐棍一用！”

这胡同很窄，基本上只能允许两个人并肩前行。孔天不等老者说话，一把拿过拐棍便朝那十几人冲去。

此时的他已经不是手无寸铁之力的少年了，一百多天的道行虽然拿不上台面，但足以让他有勇气前去冲锋陷阵。

“狭路相逢！”

“勇者胜！！！”

孔天高喊着，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热血在燃烧，原来战斗是一件这么美妙的事情。

“孔少爷小心！”

“他们是赌场来的人，领头的那个有武者三层的修为，剩下的也全是武者一层二层的修炼者，你小心啊！”小胖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孔天这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体内的热血让他迫不及待想找个宣泄的出口。

孔天和那群人马终于碰上，一刀，一竹竿碰撞在一起。无形的气浪将孔天掀翻，这虽然不是头领，但也是入道的修者，孔天凭着一百多天的道行还真不够看。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