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说的人，我不曾认识 (2/3)

楚湛和秦邺听此倒是有些不解，时知雪不是说不会看病的么，怎么又说起切脉的事了。

“好。”宣于后虽然不抱有什么希望，但是小姑娘提的要求，她不忍心拒绝。

时知雪的三根手指切上去的时候，宣于后对于她的手温，有了片刻的错愕。先前是觉得熟悉的，她才醒过来，现在清醒的时候，她的手温，真的像极了那个人的。

“你，认识墨兰么？”

时知雪摇了摇头道。

“你说的人，我不曾见过。倒是听过他的名字罢了，他，是世间最好的药师。”

他说过的，他是世间最好的药师，他说阿雪，你也会成为世间最好的药师。

时知雪看到宣于后的眼眸里的失落。

“其实，你看起来病了，但是也许是没病的。”

秦邺这才想起来，是的，宣于后的脉象就没有提示过病灶，只是宣于后看起来是生病，所以很难查得出来是生的什么病可是从来就没有敢说皇后其实没病，是啊，有谁会昏昏沉沉的睡上七天，时好时坏。

楚皇的眸子盯着时知雪，“你可知忽悠朕，可是死罪？”

时知雪迎上楚皇的目光。

“我虽不会救人，也不会治病，但我知道，若是切脉没有任何病灶，大抵都是没病的。方才我说的是一种可能性，要知道世间病有千种万种，独独有一种难治，那便是无病。”

墨兰是世间最好的药师，楚湛觉得，这个常年跟着墨兰身边，墨兰用生命来宠的人，也许也会是时间最好的药师。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时知雪，哪怕先前是几分痴傻，哪怕她不知道如何治病救人，但是有些东西，就像是天赋一样，于她不过是一件再轻易不过的事情一样。

“无病？”宣于后表情有些恍惚，是啊，看过了太多的名医与药师，服用了太多的药物，反而没有多大的用处。

“无病也需药来医，只是世间没有最好的药，但凡□□也是良药，良药也是□□。其实，你的身子会越来越差，不外乎服用的药物过多，也许，有可能是因为娘娘你思虑过多。”

楚湛是不知道楚皇是怎么回事，倒是时知雪几乎没有用什么敬辞，也没有讲什么规矩，楚皇还没有震怒，这倒是意见很有意外的事。

“楚湛，你，同我去御书房。”

楚皇这才出声，对宣于后低声道。

“嫣儿，朕有些事还没处理，先去处理些，去去就回。”

宣于后点了点头。

“你好生想想治好皇后的法子，若是想不出好的对策来，朕，砍了你的脑袋！”

时知雪想起曾经墨兰说过，死有很多种，有些人就是睡过去，有些人是没了脑袋，有些人是粉身碎骨

“知道了。”

只剩下宣于后和时知雪，即使时知雪有很多问题不清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生过要问她的心思。

“你。果真不识得墨兰么？”

时知雪不知道为什么她要一直问她这个问题，她当然认识墨兰，准确的说她当然认识他了，只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墨兰。好像她从来没有问过他是谁，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是谁一样。

“他是世间最好的药师，其实只要是个药师，不管是否有名，都没有不听过墨兰庄主的名号的。”

“那你，姓什么？”

许是宣于后总觉得她与墨兰有关系一样，时知雪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虽然说她觉得宣于后没有病，可是说实话，似乎她的身子的确不大好，其实不管什么人，到了一定的时候，就算再有良药，也是治不好的。

虽然墨兰说过天下没有他治不好的病，没有他寻不到的药，但是墨兰也常常告诉过他，真有治不好的人，再好的药也没法子，那种就叫做大限。

“时知雪。”

宣于后像是被什么惊讶了一样，有些激动地握着她的手，道。

“你姓什么？再同我说一次，可好？”

她不知道她的姓名有什么奇怪的，她的确是姓时，她从来没有问过她名字的由来，因为他也不常叫她的名字，只是喜欢唤她阿雪。

“时。好雪知时节的时。”

是了，他曾经会在墨兰下雪的时候，总会念上这么一句，好雪知时节。后面一句是什么，她不大记得清楚，从来她对这些诗句，并没有多大的喜欢。他从来也不强求她学，只要她知道个大概，他都是开心极了。

宣于后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会姓时呢？”

时知雪也不知道如何去回宣于后，她也不知道她为何姓时啊，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生父母是谁，有没同族的兄弟，只是他说过她叫时知雪罢了。

也许是他喜欢好雪知时节这个句子，所以才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即使她现在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最清楚的那个人都不在了，她去哪里得知。他虽然总会想她，来她的梦里，可是梦里的他，都是带着笑意的，总是不同她说什么话的。

“我也不知，也许是因为有个人喜欢这样的句子，所以他给了我这么个名字。”

“那你，今年几岁？生于何年？”

时知雪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只知道今年十八了。”

“你都不知晓你的生辰么？十八，十八，十八年了可是我亲眼看着她死的。”

时知雪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你，说的是我？”

“你，果真不认识墨兰么？时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