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行侠仗义 (2/3)

这是第一个识破自己真正身份的人。不愧是大诗人。没有一颗敏感的心，是写不出来那样瑰丽奇绝的诗篇的。杨玉环在心里不得不佩服大诗人敏锐的洞察力。她哈哈一笑，对着那些要发怒的侍女们做个手势：“真不愧是诗仙，谪仙人这个称呼名至实归。”

见杨玉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李白却局促不安起来，没了刚才的任意挥洒，有些拘束的看着杨玉环，连忙谢罪：“臣一时莽撞，还请娘子宽恕臣的无知。”李白这会才想起来，为什么贵妃会有虢国夫人这个身份。这肯定是有什么贵妃身份不方便办的事情，因此才有虢国夫人的横空出世。自己一上来就点破了虢国夫人的真实身份，这不是要揭穿很多事情吗？

李白想起来当年甚嚣尘上的那场赌局，刚才喝的酒都变成了冷汗沾湿了衣裳。杨玉环玩味的看着李白紧张不安的样子，真是难得。李白聪明过人，而且自持才华，连着皇帝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刚才他一眼看穿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这个人太聪明了，又不屑与向着世俗低头，放在长安迟早会照惹来灾祸。

杨玉环也不用拿着腔调了，她一笑：“你也不用这样紧张，看破不说破，心里明白就好了。其实这所以这样，我不过是想有个完美的借口出来散散心罢了。长安市井繁华，而且酒肆众多，其实我很羡慕先生这么洒脱。那家的酒怎么样啊。或者还是他们家的胡姬艳丽温柔，深得先生喜欢？”

李白忙着说：“是，微臣谨记的娘子的教导。宫中固然富贵但是没有市井烟火气息。哪家的酒一般。不过——”李白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什么，要是对着别人，不管是男是女，是权贵哪怕是皇帝，李白都会洋洋得意的说起来哪家胡姬温柔，平康坊哪家的小娘子有风情。但是在杨玉环面前，李白觉得提一个字都会玷污了贵妃。

杨玉环此时已经有了计划，看着李白竟然难得一脸的困窘，不以为意的笑着说：“好了，真名士自fēng_liú，何必这样拘谨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大诗人成了老古板了。没准平康坊的小娘子们还盼着先生为她们写几首诗呢，好传扬下她们的美名。”

听着杨玉环平和的语气，李白稍微平静下来了，没等着李白说话，杨玉环直接问：“我知道先生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断然不会和那些蝇营狗苟的人一样，到处找门路。我想知道先生来我府上求见是为了什么啊？莫非是为了那天在兴庆宫的事情吗？”

杨玉环想按着李白的性格，应该不会到虢国夫人门上巴结，大概是李白觉得自己没有预想中得到皇帝的器重，每天在翰林院混日子，他想打听下自己的仕途罢了。大概李白也感觉出来，那三首清平词调似乎没讨得贵妃的喜欢。没准在李白的潜意识里面已经认定，是杨玉环在皇帝跟前说了不利于他的话。

知道了虢国夫人的真实身份，又听着杨玉环如此问，李白脸上微微一红，说明了来意，的确和杨玉环猜测的一样。“臣觉得娘子不喜欢那三首清平词调，可是白这些天日思夜想，实在想不出来哪里冒犯了娘子了！”

“先生不用多心，我素来不管朝政上的事情。一切政务自由陛下和臣子们处置，我不过个深宫妇人罢了，哪里管得了那些事情。终于人才选拔，朝廷自有一套规程。先不说那些，我只说那三首诗的事情。”杨玉环看一眼李白，心里想着对一个钢铁直男要怎么说呢？

“先生在诗中夸赞女子美丽，因为美丽得到了圣人恩宠，连着天上的云彩和娇艳的牡丹都嫉妒起来女子的容颜和衣裳。真是写的意境优美，辞藻清丽，现在宫中已经成了最受欢迎的曲子了。只是这与我没有半分共鸣。大概是先生写的更符合那些人的心思。当年武皇做太宗才人的时候，太宗最喜欢武皇的鼻子，说长得挺拔俊秀，多了一股英气。可是等着高宗皇帝的时候，高宗皇帝却是最不喜欢武皇的鼻子，说太像男人了。同样的一个女子，同样的一个鼻子。既能叫你上天，也能叫你从云端上跌落下来。先生的那三首诗不过是给对宫廷充满幻想的人预备的。身在其中的人，未必会喜欢。”杨玉环虚指着太阳穴：“先生如此聪慧，怎么会不明白？承恩不在貌。你那三首诗就像是对着个久病的人说，生病也是一种消遣。你觉得我会喜欢吗？”

听着杨玉环的话，李白脸色都变了。他脸色边沿六色变换的十分好看，看着大诗人脸色从白到红，然后乘了紫色，最后又是绿油油的最后重新成为白色，杨玉环觉得自己的恶趣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你也有今天，你把老娘写的和被金主包养有什么区别？我的脑子里面就剩下衣裳首饰了吗？你们男人真肤浅！这会也叫你出出汗！

就在李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杨玉环打断了诗人的挤牙膏：“这也不能怪先生，先生从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要是皇家失去了神秘，可不是叫百姓们少了不少的消遣吗？先生没得罪我，是先生自己的性子，叫你的仕途不顺。我这些天一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才算是真正的帮助先生，先生志存高远，是天生的诗人，但是要想做个好官，却需要你扔掉身上很多东西。这种痛苦就像是断骨重生，这之后只怕再也不是原来的你了。等着多年之后，回头看看自己的路，不知道后悔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屋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