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归兮魂兮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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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元宠忽然笑了，似乎是明白端木烟儿收她为徒的原因，“我想见她，最后一面。”

“你想见魏烟华？”

“王爷！”元宠忽然道，“我想见见魏家小姐，她的攒花剑练得很好。”

听到这样的话，李玄霸蓦地一笑，也不再问出些什么话，“将军既然知道这些事了，就安心的去吧。”

抱着卷宗痛哭的元宠声音哽咽，“我此生最后悔之事，便是当年的休书，我，我从不知道就这样，居然害死了，害死了我的孩子。”

李玄霸吐出一口气，“当年之事，将军可后悔休妻？”

“我跟烟儿有一个女儿！”元宠又哭又笑，“我跟烟儿有女儿啊，可是可是怎么就死了呢，女儿，我的女儿，我的烟华啊……”

那书页上赫然写着“陈姬当日持林原冲休书，休端木氏，摔死端木烟儿尚在襁褓的女儿，并言之其另娶陈家小妹，言之其愿拥陈姬为后。”

听到这个消息，元宠的眼神一动赶紧捡起地上的卷宗，细细看了起来。元宠翻阅的动作越来越快，甚至是翻道最后几页时双手不住颤抖，最终还是咬牙翻了下去，当他看到最后一页上写的那几行字时，几乎是目眦欲裂。

“前些日子你托本王之事本王查清楚了。”李玄霸站在铁门前，将手中的卷宗递了进去，“本王只是希望你看了这些能受得住。”

大牢的角落处，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影孤独的倚着墙，目光孤寂的看着某处。

这座长安城以严密而出名的天牢，一连几日却迎来了几位当朝举足轻重之人。李玄霸着人打开牢门后，命荣安在外守着，独自一人进了牢中。

即使是习惯了李玄霸的各种行为的荣安，此时也觉得分外诧异，败在殿下手中的名将不知有几何，也不曾见过这位爷对谁这样客气。但是作为李玄霸的贴身侍卫，荣安很自觉的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地跟在自家殿下的身后。

“等等。”李玄霸却阻止荣安，从他手中拿过卷宗，“本王还是自己送去吧，那元宠好歹也是一代名将，本王应当亲去。”

“是，属下一定亲手送到。”立在一旁的青衣侍卫将卷宗收起。

“荣安，将这卷宗送去天牢。”李玄霸靠在椅子上吩咐道。

既然查这些事是牢中那个人想知道的，查清楚就告诉他吧，只怕，他会受不住这样的结果。

李玄霸低声笑着，若是他必不会负心爱之人，哪怕前面是死路一条。

扪心自问，若是当时是他面对那样的情景，他又会怎样做？

卫王府书房中，在查清楚元宠跟端木的过往之后，饶是李玄霸也唏嘘不已——明明可以成为一代名将，明明是一段羡煞旁人的美好姻缘，却因为佞臣的阴谋诡计落的如此结局，实在是让人万分感叹。

“小姐还是开心些，端木夫人不在，可府中有老爷和夫人啊！”流苏笑嘻嘻道。

魏烟华抚摸着茶杯的边缘，“没什么，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了，只是师父这次不在了。”

“小姐，在想什么？”霂蕊奉上一杯热茶，身为端木烟儿留下的唯一侍女，霂蕊十分明白自己的如今的主人是谁。

在入长安城官道上，晃晃悠悠的马车中魏烟华抱着端木烟儿的骨灰不发一言。当年只是错综复杂，查出来之后她要如何面对那个人。不，纵使是当年之事他被无辜牵连，可那封休书确实是他亲手写下。

魏烟华擦干眼泪，仰头看着天空，“师父，我不会让你白去的。”师父，烟华知道你放不下，当年之事我必当查明，定能让师父在端木家医塚入土为安。

“小姐，你别伤心了，端木夫人她也不愿看你这么伤心。”流苏和霂蕊一左一右扶起魏烟华劝慰道。

“师父走好，烟华就此拜别。”魏烟华抬起头时早已泪流满面，隔着婆娑的泪，她定定看着端木烟儿美丽的容颜消失在浓烟中。

魏烟华双手高举，转完最后一个圈后猛地伏地跪下，随后她恭敬扣了三个头，一叩师父教养之恩，二叩师父尽心之德，三叩师父爱护之情。

此时无声胜有声，就算没有音乐的陪衬，这支归魂舞已然诠释出最真诚的祝福。

魏烟华拿着火把点燃柴枝，眼中蓄着泪却仍然在笑，她踮起脚尖偏偏起舞，纯白如雪的衣衫随风而动，宛若一抹带着对逝者思念而飞的白云，她双臂迎着阳光交叠在一起，诉说着难舍难分的心语。此时的魏烟华圣洁明净，就像一朵圣洁而出的白菊，一举一动间皆是对逝者的尊重和思念。

从小她没有娘亲，是哥哥一首将她养大，直到那年她救了师父，师父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她当然知道，师父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可惜却因为那个人夭折了，尽管师父从不说，但她知道师父对那个人又爱又恨。

这里是曾经端木师父最喜欢来的地方，在这里端木师父曾手把手的教她学会攒花，在这里开始随师父学习医术。

旧历八月十四，风和日丽的一天，在一片湖光山色中魏烟华依照端木家家训将端木烟儿火化。

元宠一怔，顿时瘫坐在地上，终归他奢望了啊。

似乎是知道元宠的想法，李玄霸的答案十分不留情，击碎了元宠心中的幻想，“她是谁你会不知道？元宠，她跟端木烟儿只是师徒关系。”

“是！”元宠十分肯定，不带半分迟疑，“另外，我想知道，西郊那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