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斗气 (1/2)

沈翊打了个酒嗝，不甚在意地晃了晃脑袋，许久不喝这么多酒了。

“小姐！”忍冬一声又婉转又娇怒的声音，把沈翊沉静在微醺的意识中抽了出来。

“小姐你有没有听我的话，你再不过去，那琴棋和书画就要跟姑爷宿在书房了，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忍冬几乎要急得跳脚了，沈翊瞅着她为自个的事担心，有些想笑。

还琴棋？书画？太子送来的人，起了这名字，是要讽刺惊醒谁吗？

不过她现在累了，瞎折腾了一整日，她现在只想睡觉，可忍冬不打算放过她，拉着她换衣服，要推着她去找叶敬一般。

沈翊有些恼了，一把推开给她换衣的忍冬，仰着下巴道：“他爱跟谁睡就跟谁睡，老子不稀罕。”

“姑爷......王子殿下。”忍冬朝沈翊的身后行了一礼。

不知何时进来的叶敬沉着一张脸，没吱声，只点了点头，忍冬悄悄地退了出去。

沈翊也不回头，直接往大床那里挪。

“阿翊。”身后的人声音沉而闷，依着沈翊的判断，看似情绪不好，沈翊微不可闻地嗤了声，他不高兴我还不爽哩。

眼看就要到床边，衣裳也不脱，沈翊打算直接扑到床上。

但她没扑成，被身后的一只手一扯，原地打了个圈，撞进某人的怀里。

迎面扑来一阵他特有的味道，沈翊借着酒劲，揪着叶敬的衣衫，趴在他的胳膊前，咯咯地笑了起来：“想跟我睡？”说完就要把嘴给凑上去。

叶敬怒气一沉，抖了沈翊两下，让她站好了，可沈翊站是站好了，可她却被叶敬摇得直想发笑，还边笑边说：“你别晃我了，头晕！”

可叶敬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如果沈翊现在瞅得清他脸上的表情，大约就正经一点了，可惜沈翊微醺得晕乎乎的，只想睡觉。

“你今日去见曹云了？”叶敬问。

沈翊点头，她虽没说出门干什么，但也没瞒叶敬，他一问飘雪便知。

“你见他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唠唠嗑。”沈翊答得漫不经心。

“没事你三更半夜喝得醉醺醺的回来？”

“什么三更半夜？你不是才吃晚饭吗？”沈翊嘲笑道。

“你这什么态度？”叶敬今晚像是着了火没有熄灭的炮仗，一点风吹草动就点着，还自个烧得噼里啪啦。

“我什么态度？你要我什么态度？哦，我知道了。”沈翊踉跄着退开两步，歪歪扭扭地给叶敬行了个礼，捏着嗓子说：“贱妾给王子殿下请安。”

沈翊还没行完这个礼，自己就先咯咯地笑了起来。

叶敬一直沉着眼黑着脸瞅她。

沈翊自个笑完，颇为挑衅地眯着眼，仰着下巴睨叶敬，可惜她身子有些晃，在气势上生生地减了大半。

两人静默地对峙。

最终，是叶敬叹了口气，开口道：“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有情，你还见他？”

沈翊冷然一笑，“对我有情的人多了去了，我难道都不能见吗？你要关我一辈子？”

“阿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叶敬怒喝了一声。

沈翊一怔，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会这样色厉内荏的跟她说话了？哦对了，差点忘了他的身份，人家现在是敬王子，不是当初那个入赘沈家的叶姑爷了。

理智叫沈翊要冷静，现在不是跟叶敬硬碰硬的时候，他们一路走到今日，磕磕碰碰经历了这些事，现在沈家的困境未明，外敌未清，沈翊不该意气用事。

可感情这种东西，如果都能理智地控制自如，那就不叫情了。

“你出去，我要睡觉。”沈翊按捺住内心地暴躁，径自地往床的方向走。

叶敬忍了忍，把一块令牌搁桌上，说：“这是我的令牌，你以后出去直接用它，就不用被拦了。”

沈翊想到早上狼狈的一幕，她本就不用这么虚以委蛇，起码不是这样的弱势，她幽幽地说了一句：“我若想走，谁都拦不住。”

叶敬也知道，不能把沈翊此刻的硬气话当真，但就是这种不能当真的气话，最是伤人，叶敬就觉得此刻的胸膛要炸开，一个气岔，就脱口而出：“你去见曹云，是为了离开我？你要走？”

沈翊一听，眼睛就糊了，她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前儿个好好好的如漆似胶。当初她知道叶敬跟沈公合谋骗了她，再后来叶敬认了王子的身份，也没有此刻觉得扎心。

“你左拥右抱，有我没有都一样。”

“你当真这么认为？”

“是！”沈翊咬牙切齿。

静谧，压死人的安静，隔得有段距离，可沈翊就是能听到叶敬胸腔里发出压抑的呼吸声，沈翊硬是撑着不回头。

半晌，“砰”的一声关门声，再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沈翊的眼泪，就像蜡烛里的蜡汁，缓缓滑落，凝成一道道痕迹。

门外，忍冬小声地问：“小姐？”

瘫坐在床的沈翊疲惫地说了句：“我睡了。”之后再无声响，忍冬嗫嚅了几下，终是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屋里，一人默默垂泪，咽哽细碎。

一连三日，叶敬都宿在书房，只是再也听不见琴棋和书画的笑声，她们依旧住在紫岚院，可鲜少走动，忍冬说，叶敬下了命令，限令她们没有传唤便不能随意走动。

沈翊听了冷笑了两声，他这样子做，就不怕太子不高兴吗？

“小姐，小郡主来了。”忍冬唤了声正在晒太阳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