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现状 (1/2)

其实沈翊不过是猜想，虽然心中断定，可无凭无据，就算严华洪凨是太子的人，可人家一口咬定死不承认，沈翊也是白说。

但严华和洪凨好像不打算瞒着沈翊，不过也没有坦白承认，只是沉默着，沈翊再看不出来，便也是白混了。

沈翊没有为难他们，把白日见到崔主簿的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严华疑问：“疯了？”

洪凨摇头：“不会，若是真疯，我们不会找了这么多日都找不到，他也不会一见到沈大小姐就跑。”

不愧是办案侦查的高手，一个疯子要真藏匿起来很难，不过借疯魔来掩饰，倒是很好的伪装。

说了一会崔主簿，见沈翊知道的也只是匆匆一瞥，严华便跳开了话题：“你可知谢铭为何非要吃掉沈家吗？”

沈翊答道：“相对容易，银子也不少。”就算是真要被欺负到头，可该有的傲娇还是要有的。

“除了这个，大约他还听说，沈家在沈太公时买了浦县的这两座大山，是矿山，还是金矿。”严华道。

沈翊蹙眉，她自小便知浦县的这两座山是爷爷从一个没落的皇族手中买来，可沈宗腾从来没有跟她说过矿山的事。

沈翊又想到周睿之曾神秘兮兮地问她，可知庆安的私矿。现在想来，恐怕那时周睿之也相信传言，或是受人所托，来试探她的吧？

“谢铭此人心狠手辣，他以前在户部时，他的同僚便评价他心黑手狠，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五皇子也是个阴鸷伪善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既然相信沈家有金矿在手，便不会善罢甘休。沈翊，躲得了一时，难道能躲得了一世？”严华盯着沈翊道。

沈翊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本想安分守己，凭着努力和勤奋，靠真本事管理好家业，就算不发扬壮大，可维持总不是什么难事。如今遭受这些无妄之灾，连一向淡泊权利，远离官场的沈宗腾，也不得不考虑支持夺嫡的一方，以保沈家暂时的安宁。

他大爷的，这不是官逼民反吗？

严华没有逼沈翊，而是敞开了讲：“洪大人怀疑，谢铭发现了崔主簿留有后路，要杀人灭口，可被崔主簿临时发现，逃了出来。我们若是找到他，那五皇子杀害前知府，私开矿山这些罪名，太子便可以以此遏制他，不让他那么猖狂。”

就算有了证据，太子不过是遏制五皇子，而不是杀了他。

沈翊自嘲地笑笑，看了眼严华，抬头望着头顶的苍穹，东方的鱼肚白隐隐约约，恐怕过不了多久，天便会大亮。

而面对浩瀚的星辰日月，沈翊突然生出一种渺小如斯的苍茫感。古话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身为蝼蚁的人，在权势面前，那么轻贱。那些所谓掌控天下的人，踏着鲜血和尸体，一步步地走向巅峰之路。

天色微微泛白，沈翊在贺杰地搀扶下，跟在严华和洪凨身后。

这片树林通往沈家大山和梯田，洪凨和严华商议后，决定放弃原路返回，杀手能夜闯客栈，在树林边上等着他们也极有可能。

即便是光天化日，可府衙伪造山匪流寇杀了他们，也是很容易的事。

贺杰想用信号弹跟飘雪联系，可很快便被否定，且不说飘雪在不在树林里，可肯定会引来杀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暗杀不成，谢铭断不会这次还让他们活着有命回去。

所以，种种可能性考虑之后，大伙一致认定往里走，直接上山。

昨夜几乎一夜未睡，而且还玩命地逃，又滴水未进，沈翊身体就算再健壮，可毕竟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走了半个时辰，便有些扛不住。

连喘带呼，动作已经缓滞不少，贺杰提议背沈翊，沈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干咽了几下，摇头拒绝了。

且不说贺杰手臂受伤，就是不伤也还真不能叫他背，如果重新遇到凶残嗜血的杀手，沈翊还指望他保护自己。

严华他们也好不到哪，且不说他们昨晚与人激战大半夜，身上留有伤口，这越往树林里走，路便越崎岖难行，也幸得这树林常年有猎户打猎，所以没遇到凶狠吃人的虎豹豺狼。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洪凨提议：“先停下来歇一歇，我去找水。”

沈翊一听这话，一屁股原地坐在地上，一点大小姐的形象都不顾。贺杰在附近转悠，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严华挨着沈翊的身旁坐下，笑话她道：“你这样子，一点也没有我初见你时的端庄雅气，就像刚从地里捡出来的脏瓜儿。”

沈翊跟严华解开心结后，就算两人现在的立场还不一，但一个有心说服，一个心有犹豫，说话也觉得亲密许多。

沈翊喘过气后，呛他：“我是脏瓜儿？你可有半点公子风范？我看倒像是路边的乞儿，可惜遇不到游玩的贵小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硬是把目前的困境戏谑得如同来郊游一般，严华不愧能言善道，沈翊顺着他的话，两人相互调侃，倒也有说有笑。

笑过一番，两人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去找水和吃食的两人还没回来，沉了会儿，严华问：“沈翊，你可知我当初为何喜欢你？”

面对严华的问题，沈翊当然不会当真，嬉笑着说：“沈家有钱呗！”

严华低头一笑，道：“这是其一，其二是你这人，性子里有股男子的韧劲狠劲，有时候错觉你究竟是不是个女子。”

沈翊一愣。

思语说过，这男女之间的角逐游戏，有时不是男子多么阳刚，女子多么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