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经商 (1/2)

沈翊的话不好听，可让人的心里很暖，叶敬低垂着眼眸，在拨弄手中的棋子，沈翊笑他：“看吧，连笑都不能大方笑，都要藏起来，真受不了你。”

两人看书看累了，叶敬问沈翊可会下棋。沈翊老实答道，琴棋书画里面，除了能弹几首像模像样的曲子外，其他的都不会。

叶敬提议教她下棋，左右无事，沈翊也来了兴致跟叶敬学了起来。

不过，天赋这种东西，不仅要从小训练，还有些是天生的，不过一刻钟，沈翊就开始耍赖乱来，好好的学棋便这么无疾而终。

“你也别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小时候我爹压根就不让我碰这个，他说深闺里的女子字写得再好，画画得再漂亮，也教不会她们宅斗的技巧，不如看几本商道兵法更实在些。”沈翊用嘴努了努沉勤院的方向。

“后来我娘实在看我不像个女孩子，穿得不像，走路不像，连说话也不像，便做主让我学了弹琴，说起码会弹几首柔美的曲子，也跟温柔沾上边吧。”沈翊凑了过来，“不过我告诉你，我最喜欢的便是《广陵散》，那些女子情爱的曲子，我一点都不爱弹。”

“哪日你弹给我听。”叶敬要求。

沈翊爽快地答应，两人又就着琴棋书画说了一会，后来又说到如今的从商不易，朝廷虽没有严重地重农抑商，可思想岂是说改便能改得了的，很多权贵的眼中，商人的地位还是很低。

沈翊就很义愤填膺地说：“这些人靠着祖辈的庇荫，手里有钱有权，掌握了大量的土地，入仕是他们的首选，再不济也可以靠着房租田租生活。不像穷人，想要改命，除了苦读书和经商外，再无他法。”

可从商又不像表面那么风光，小本生意也就作罢，各种苛捐杂税重得让人喘不过气。而官府和受官府管控的行帮，对商人有决定生死之权，就像沈家，活脱脱地一个“官逼民反”。

“沈家要参与夺嫡之争？”叶敬突然问。

这个问题沈翊没跟叶敬提过，相信沈公也不会说，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但叶敬还是敏锐地从沈翊的话中，觉察出不同。

沈翊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赞赏地瞅着叶敬，说：“看情况吧。”

而这边，落水情内院的一处亭台，一人侧卧在贵妃榻上，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广袖随着他举酒送饮的动作，露出雪白的一截手臂，十指蔻丹，如若不是敞开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平坦的肌肤，晃眼一看，如同美人醉卧。

从一进门，颜铮就这么愣看了许久，才满怀心思地走过去，夺了那人手中的酒瓶，嗔骂道：“酒是像你这样喝的吗？不要命了？”

那人突然被夺去了酒瓶，有些恼意地回头，怒睁的丹凤眼衬着坨红的脸颊，落在颜铮的眼里，竟是风情万种。

颜铮随手一仍，酒瓶应声而落，竟然没有碎，人已经扑到榻上的人身上，胡乱亲了起来，嘴上还念念有词：“彬彬，我的心肝，你可知我喜欢你，喜欢得快要发狂了，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彬彬。”声音沉溺而混乱。

忽然，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颜铮的脖子上，颜铮的动作一顿，睨着孙彬彬似醉非醉的丹凤眼，讪笑道：“别，我是喜欢你的，天地可鉴。”

孙彬彬哂笑出声，他的动作很大，如同暴风雨中的花枝，他用匕首轻轻地划着颜铮的脖子胸口，颜铮咧着嘴不敢动。

“你说，我用谢大人送我的匕首，插在你的胸口上，你猜他会不会杀了我？”孙彬彬说得极为动人，红唇轻启吐气芬芳，披散的头发有一丝挂在他的唇边，模样缭绕得让人心闷。

颜铮心中一暗，当初他姐姐告诉他，最近谢大人跟孙家走得很近，他以为孙家要结交谢家，便想着他以后见孙彬彬的机会，会容易许多。

后来虽然如意，可谢大人警告过他不要乱来，初时以为谢大人看重了孙彬彬，后来，还不是跟他颜铮一样，觊觎孙彬彬的美貌？

“我走便是，你也别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我走。”颜铮举起双手在前，小心翼翼地避开孙彬彬手中寒意森森的匕首，慢慢地站了起来。

孙彬彬见颜铮离开，收了匕首，可又像想起什么，自嘲地笑了一下，重新拿起一壶酒，就往嘴里灌。

颜铮要走不走，停留了片刻后才说：“你若是在我姐夫身边，不管如何，谋个一官半职总比现在整日醉生梦死来得强。”

孙彬彬回头瞪着颜铮，眼中极为讥讽，道：“姐夫？”

颜铮脸上一辣，他妹妹颜氏不过是谢铭的一个妾，他颜铮就厚颜无耻地自称知府大人的小舅子，不过是出去打肿脸充门面用的，一时口惯，在孙彬彬面前闹笑话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以后少来我这。”孙彬彬鄙夷地直接下逐客令。

颜铮怎么说也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虽然流连花丛，拈花惹草多年，可他一直很潇洒自控，伤心的都是别人，得意的是自己。可自从到沈家，遇到孙彬彬，他便再也刹不住车，这一门的心思就像是被孙彬彬给施了咒语，无法脱身。

他有些认命地低声下气道：“我走便是，只是那沈家的事，你何必要掺和进去......”

“你懂什么？滚！”孙彬彬要拿酒壶去砸他，颜铮赶紧跳开来，平日里的倜傥fēng_liú全不见了，狼狈地“滚”了出去。

孙彬彬看颜铮逃走的模样，突然就笑了，谢铭说得果然不错，颜铮就是个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