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痴心 (1/2)

思语曾经说过，这女子身上恰到好处的伤痕，往往最能引起男子的邪念，这邪佞和怜惜，是一对分不开的双生子。

所以红妆楼里的姑娘，身上总会有些无伤大雅的小伤，而有些客人也有特殊要求，姑娘们也能满足，甚至有些精于此道的，总叫客人们流连忘返。

当然，这是题外话。

这时的叶敬心里可什么都没想，他肃着一张脸，准备再次义正言辞地拒绝。

忽然，柔静哎呀了一声，那碗药便泼洒到了叶敬身上，柔静赶忙用手去擦拭，叶敬一把站起跳开，大喊春林。

柔静尚且混沌，就已经被匆忙赶来的春林一把推开，他来帮叶敬整理湿透的衣裳。

柔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语带着咽哽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叶敬挥挥手，让她下去，柔静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离开前那个幽怨地眼神，看得春林一哆嗦，又控制不住地说：“姑爷，你又碾碎了一颗芳心。”

叶敬瞪着春林，春林赶紧收拾眼前的残局。而叶敬回首案前，看到那张快要抄好却被弄湿了一角的经文，目光沉了又沉。

两日后，晌午时春林来给叶敬送药，其实叶敬的伤已经无碍，不过用许大夫的话说，要固本培元，多吃两剂。

叶敬吃了药后，便准备休息，昨晚连夜赶抄完《金刚经》，今晚沈翊又将回来，所以他得抓紧时间眯一眯眼。

屋里开着窗，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怡人的水汽，不一会便让人昏昏欲睡。

朦朦胧胧之间，脸上有热气，酥酥痒痒的，叶敬伸手一抓，梦里笑着没睁眼，以为沈翊回来了，要给他一个惊喜，不过手中的触感不一样，他一个激灵，却是惊醒了过来。

眼前的柔静趴在他身上，衣襟凌乱，他的一只手被她抓着往脸上蹭，柔静的另一只手在摸在他的胸膛。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

叶敬突然疾声厉色，把柔静吓了一跳。

平日里，叶敬不是温文尔雅，便是沉默木实，就算是被沈公责打妤夫人责骂，也从不见他半分失态，如今这暴怒的样子，确实有着不一样的威严，骇人无比。

柔静有一瞬的愣怔，可很快又恢复正常，泫然欲泣着一张小脸，娇娥着声音说：“敬郎，我那点比不上小姐？她对你呼过来喝过去，一点也不把你当成顶天立地的男儿。可我对你就不一样了，你在我心目中，便是堂堂七尺男儿，我会敬你爱你，把你当神明一样地供养，可好？”

柔静说完，竟把嘴凑了过来。

叶敬往后一仰，却还是被她亲到了下巴，刚才一醒他便知道，自己全身无力使不上劲，前后寻思了一轮，心道问题恐怕是出在那碗药上，想不到春林也被利用了。

他说过不再喝来历不明的东西，那晚柔静端过来的药他没有喝，而柔静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直接泼到他身上，亏得春林就在隔壁。

那晚的明确拒绝，叶敬以为柔静会罢休，再加上今日端药的是春林，叶敬便没多想，谁知还是被她给设计了。

门是关着的，柔静心思缜密，必定会支开春林，叶敬现在叫人恐怕也叫不来人，何况把人叫来，不正中她的下怀？两人如此这般，她再一口咬定他轻薄了她，届时如何说清？

“你当真对我一点想法也无？”柔静见叶敬虽受药力控制，可仍顽抗地左右推拒，她索性一把扯开衣襟，露出胸前大片的春光。

“敬郎，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我会比小姐做得更好，让你更快活。”柔静贴了上来，抓着叶敬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摁。

叶敬手脚不受控制地笨拙，却咬着牙颤抖着拉开剑鞘，一手握在露出的刀锋上。初一锋利无比，叶敬的手掌顿时破了个大口子，剧痛由手掌传至全身，疼痛给叶敬换来片刻清明，他一把推开趴在身上的柔静。

被推开的柔静目光惊诧，看到叶敬为了推开自己，不惜自伤，便满目憎恨地道：“你为她守身如玉，可她又待你如何？沈家又是待你如何？我不求你给我的名分，只愿在这如地狱般的沈家大院，能够互相慰藉。可我的痴心，却被你如此践踏，我当真如此不堪？”

柔静像是魔疯了。

叶敬趁着清明的当会儿，已经踉跄着爬了起来，几步摇摆走到窗前，便再无力气，萎靡地倚靠在窗栏上，气息不稳地喘着粗气，因为用尽全力和对抗体内的药性，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着汗。

“我自入赘沈家的那日，今生便唯有沈翊一人，不会再作他想。我劝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叶敬咬着牙，忍着身体的不适和疲软，跟柔静谈判。

可那柔静像是中了毒，她用舌头添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又用手摸了摸大敞开的雪白胸脯，讥笑道：“收手？敬郎，你把她当成宝，可沈家把你当成什么？你可知今年如果你还未能让她怀上孩子，这沈家便会考虑给你一纸休书。那时，你一个下堂夫，出去了还有脸活着吗？”

叶敬眯了眯眼，柔静现在不管说什么，是与不是，叶敬信或不信，都不能轻易表态，这个女子已经疯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疯狂的事？

柔静朝叶敬走了过来，叶敬身后是窗户，窗外是毓雪院后面的大池塘，柔静断定了叶敬没有退路。

这时，隐约传来嘈杂声，似乎是春林在喊：回来了？

还能是谁回来？柔静一紧，随后又是邪佞地一笑，“如果大小姐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