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情义 (1/2)
“哟，找打呀！”黄牙小厮开始动手打春林。
叶敬看了眼孙彬彬，孙彬彬也同样看着他，两人目光一碰，叶敬能感受到他目光里的得意挑衅，他仗着人多，不会放过叶敬。
春林敌不过那两人，已经开始抱头逃走，当然那两人不会放过他。
叶敬应时出手，一个扭了胳膊，一个踹了腿，救下春林。
那两人疼得嗷嗷直叫，抱着手脚躺在地上大喊，孙彬彬身旁的最后一个小厮，操着家伙要来砍叶敬，叶敬轻而易举地打掉他手中的器械，可那人不放弃，要对叶敬用阴的，叶敬要折了他的手。
这时，孙彬彬用手中的折扇挡了叶敬的手，救出手下，调笑道：“沈姑爷是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了吗？”
两人面对着面，手抗着手，四目相对。
叶敬道：“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是有些情谊的，就算做不到客气有礼，大可装作不认识。”
孙彬彬邪笑道：“是吗？你的所谓情谊，是在你虚伪假惺惺之下，你当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叶敬肃道，这样的孙彬彬是陌生的，眉目带恨，满脸阴鸷。
“狗屁，谁知道你沈大姑爷到我流水情的后门，不是为了给沈家来刺探消息。”
原来如此，多说无益。一个人一旦对你产生了误会，又是敏感的利益问题，以叶敬如今的身份，百口莫辩。
叶敬松手，他不打算跟孙彬彬正面冲突，可孙彬彬却不让。
随着春林的一句：“姑爷小心。”和身后破风而来的掌风，叶敬转身一挡，震得双臂一麻，诧异孙彬彬到底有多恨他，才会用尽全力的一掌。
孙彬彬来势汹汹，又是带着怨恨气恼，叶敬虽比他更胜一筹，可他不想伤人，处处忍让便显得处于下风。
春林看得异常焦急，眼睛一直盯着叶敬的身形，满脸地担忧，“这人像要取了姑爷的性命，姑爷怎的还让着他？”
两人痴缠，你来我往间，总会拉扯摩擦到，久战必有伤，叶敬使了个巧劲，脱开身后跳开丈远，对孙彬彬拱手：“就此别过。”拉着春林就走。
黄牙小厮要过去追，被孙彬彬拦下，那人不服道：“就这么算了？便宜那孙子。”
孙彬彬横了他一个白眼：“你还有什么本事？”那人抱着脱臼的手，一脸的不甘又无计可施。
路上，春林提着手中已变了形的糕点盒子，不解地问：“姑爷，你怎的就容他们那样说你，不教训一下那娘娘腔？”
叶敬不答反问：“你给取的绰号？”
春林忙摆手说：“不是我不是我。”又挠着脑袋说：“大小姐还没成亲前，坊里的人都在评论，说孙彬彬长得好看是好看，只是太像女子，又美又娇，他们便给他取了这个绰号。”
春林笑得委婉，他肯定不会说，那些老男人老女人相互调笑的话，是多么露骨粗鄙，他听了都脸红。
当初三名儿郎入选三甲，入住沈家，背后被人评头论足总是难免。叶敬问春林：“那你赌谁会赢？”
春林挠了挠头，没说，可见他没有赌叶敬会胜出。
叶敬拍了怕他的脑袋：“回去好好练习，今日被人打得满地爬，太丢我的脸。”
“啊？”春林一脸苦相。
待见到叶夫子，春林得了叶敬的允许，便撒欢地去寻他的玩伴。今日旬休，私塾里没有学生，叶夫子泡了茶，把叶敬买过来的糕点摊开。
可路遇孙彬彬，打了一架，糕饼已经有些碎了，叶敬歉意一笑：“春林这孩子，提个饼都提不好。”
叶夫子淡然一笑，“你跟人打架了？”
叶敬挑眉，这才刚发生的事情，怎的就被叶夫子知道？确定春林也没说，难道舅父他有千里眼？
“别这副大惊小怪的表情，想你小时候，有哪次犯错不被我知道的。衣袂被划了一刀，赶紧补救吧，别回去被大小姐发现，如何解释？”说完，叶夫子捻了块红豆饼。
想到以前，叶敬眼眶一热，微微一笑，脱了外衫，找到破损之处，又取来针线，准备缝补上。
叶夫子也没问他为什么打架，跟谁打，只是瞅了瞅他穿针引线后，问：“在沈家不好过吧。”
叶敬一滞，收了线，道：“还行，没什么不好的。”
叶夫子掂了掂手中的茶壶，沉思着说：“沈公打你是过激了些，可你有时候过于沉默，就让人误解你默认，你这性格懂你的人恐怕不多。何况，谁又担保自己一点也不走眼，你不是卧薪尝胆有意隐瞒呢？”
叶敬抬头，看了眼叶夫子之后，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向院中的一颗大树，新抽的嫩芽在微风里摇曳，翠绿如莺歌。
“说了别人也未必会信，舅父你不用担忧，我自有分寸，何况沈家的这些责难，我还受得了。”叶敬如是说。
可坐了会儿，叶敬便低低地咳了几声，叶夫子进屋取了点东西，拿出来递给叶敬，“拿着吧，还说没事。”
是个棕色的小瓷瓶，装药丸用的。叶敬收下，其实他刚才已经看过许大夫。
叶夫子喝了口茶，道：“我知道你一向很有担当，隐忍惯了，可你已经决定放下，那便真的放下吧，敞开心扉，快乐的生活。”
叶敬沉沉地嗯了声，“好。”
微风徐徐，茶香袅袅，低声言语间，似穿梭到过往的岁月，让人既唏嘘又怀念。
回去的路上，叶敬问春林：“今日可玩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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