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脾气 (1/2)

沈翊大怒，吴管事立马噤声，吞了几口吐沫，硬是没再憋出一个字来，沈翊见他抱着死不承认，一副死马奈我何的模样，着实来气，挥挥手让他下去好好再想想，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会扑上去撕了他，失了家主威严的形象。

吴管事下去之后，印明瞅了个空挡，说：“年末清算并没有发现异样，风华绝代是最好卖的香，它的销量一直稳居庆安的香类榜首。以前市面上也曾出现过假冒的风华绝代，只是那香太假，没用过的还可以被骗上一骗，用过的人绝对不会上当。那造假的地下作坊，廉价手段低劣，很快便被查封，不仅是我们风华绝代，就是市面上销售得好的香，也都被造假。”

沈翊沉了下来，一只手撑额，想到过年时去赌坊，叶敬说他见到吴管事，而风华绝代出了事，这事基本可以断定跟吴管事脱不了干系。

沈翊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阵地发凉，无端端地就想砸东西骂人，真是养的白眼狼。沈家待底下的人一向不薄，如果真是吴管事弄出的“名堂”，那该是多大的麻烦？

沈翊改用手捏了捏眉心，压着性子说：“你去跟着他，看他最近跟什么人接触，常去哪里？你带上鉴香师傅，到各个店去走一走，如果发现有问题，就原价召回，就说我们改进了工序，让香更持久保存，其他的什么都别说。”

印明颔首，沈翊又强调：“你还是别亲自去了，另外派一个可靠的人去办这个事，你去目标太明显。还有，千万千万不要被行帮的人知道。”

印明了然，庆安州的行帮由府衙牵头，各作坊业主参与，意在缔造一个公平公正的商业氛围，打假打骗，是行业的龙头老大，看似没有实权，实则可定“生死”。

印明明白沈翊的愤怒和用心，就算知道吴管事有问题，还不能大张旗鼓地审他，只能待事情慢慢水落石出，而沈家做好善后和遏制事态之后，才能对当事人进行责罚。

下午，回到毓雪院，沈翊便一直在书房里呆着，晚饭时刻，柔静来请沈翊去用饭，被沈翊没好气地回了：不吃。

叶敬久久不见沈翊出来用饭，便想着亲自去催请，被柔静拦了下来：“姑爷，你还是莫要去烦扰小姐了，奴婢刚才进去时，是被喝出来的。好似今晚，小姐的心情很不好呢？”

叶敬默然，接过柔静端过来的汤碗，刚要喝时，被柔静一把拦下，“姑爷，小心烫。”一只手已经搭在叶敬的手腕上，停滞片刻，才急急地收回。

柔静羞红了脸，低垂着眉眼，恍恍地飘着叶敬，嗫嚅着说：“这汤是刚端上来的，奴婢怕烫着姑爷。”

叶敬不甚在意，说：“我皮糙肉厚，这点烫不碍事，我去叫大小姐，你把这粥热上一热。”

柔静轻轻一笑，想是高兴叶敬并没有责骂她，欢欢喜喜地去热粥，而叶敬去了沈翊的书房。

叶敬敲了敲门，半晌后，才听见沈翊硬邦邦的声音：“进来。”

叶敬推门而进，沈翊头也不抬，一只手握笔，正在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什么。

叶敬走到她身边，淡笑道：“先吃饭吧，不吃饭哪有力气写。”声音轻而柔，还把手轻轻地按在沈翊的肩膀处，意是软声哄着她。

若是在平日，这招肯定管用，沈翊会撒娇要叶敬抱她起来，两人腻歪一会才手挽着手地去吃饭，甚至沈翊会耍赖，会让叶敬喂她，从头到尾地享受叶敬的服侍。当然，叶敬也愿意。

“啧，到一边去，我还有一点没写完。”沈翊突然皱眉啧声，样子十分不耐，肢体语言也显示她此刻不好惹。

叶敬识趣地松开手，退开来，静静地站在一旁等沈翊写完。

沈翊收笔后，见叶敬笔直地站在案旁，仍旧丝丝地烦郁，问：“你有何事？”

叶敬嘴角淡淡一翘，说：“无事，只是时辰不早了，你还没吃晚饭呢？”

“不想吃。”沈翊立马口气生硬地回。

叶敬一尬，不说了，只是仍目光温柔地盯着沈翊，沈翊也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点，抿了抿唇，耐下心中的不适，道：“香坊遇到了些事，我没有胃口，待会再吃。”

叶敬一沉，第一感觉可能是他心中所想，遂问：“可是绝代风华出了问题。”

这下，本来心中无比躁烦的沈翊，蓦然瞪大了眼，讶异道：“你如何得知？”外加一脸的警惕审视。

为了让沈翊宽心，叶敬把过年前春林发现的异样，到后来他所知所想的一些关联，通通都说与沈翊听。

沈翊边听边瞠目，叶敬的话音一落，她一把站了起来，异常愤怒道：“为何你早早发现，不早早地告诉我，你可知现在明园的局面？已有客人发现问题，如若被行帮的人知道，或者是谢知府的人，你知道沈家会面临什么吗？”

沈翊的话里尽是担忧无措，语气急切满含抱怨，有些无理撒气？

叶敬看沈翊的怒脸，在寻思她为何会如此失控？连对自己解释当初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的理由不屑一顾。

而且入门时沈公一再强调，不准叶敬插手沈家的家业，这便是他一直犹豫不说的原因，沈翊应当明白呀？

无名火之后，沈翊有一瞬间的沉静，就算叶敬说了，可年前知道和这年后知道，恐怕差别不大。

其实也不用叶敬提醒，如今想来，大年三十时，在沈家大院宴请所有明园管事，她当时就觉察出吴管事有异，好似不敢正视她的眼睛，眼神躲闪脸色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