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祭祀 (1/2)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除夕当日，除了早起的祭祀，午时沈翊作为沈家家主，向齐聚在沈家大院的各处管事，发放红利，并设宴犒请大家。

因着沈翊今年成婚，各管事答谢时免不得恭祝一句：“愿大小姐新年红红火火，早生贵子。”

待沈翊回到座位，跟叶敬悄声说：“新的一年我的任务重啊！”

叶敬不明，筵席上，沈太公鹤发童颜不再问事，不会给沈翊下任务，沈公正跟一些年长的管事在叙旧，没见说下什么任务啊？

见叶敬困惑，沈翊压低着声音解释道：“所有的人都祝我早生贵子，你可要努力。”

叶敬一噎，险些呛着，这什么场合什么地方，这沈翊要疯起来也不分个里外，叶敬憋着一张脸险成赤色。

而沈翊，依旧若无其事地跟身边的人说笑，只是余光扫到叶敬时，眼角眉梢皆高高的往上翘。

除夕团圆饭的时候，沈翊一连吃到两个包了铜钱的饺子，她吐出第一枚铜钱时，抽了口冷气，说：“娘，这都多少年不玩了，你怎么想到玩这个，又不早说，我的牙都快咬崩了。”

沈夫人笑眯眯地说：“吉兆吉兆。”根本不管沈翊的抱怨。

叶敬也吃到一枚，妤夫人喜欢把饺子夹开了吃，也发现碗里有一枚，一家人在不断地发现饺子里的铜钱中，和谐愉快地把这顿年夜饭给吃完。

两人给长辈们磕了头，领了压岁的红包，肩并着肩回毓雪院。

地上薄薄的积雪，踩上去一踏一个脚印，靛蓝的天空偶尔爆出绚烂的烟火，十分华美，映着天空亮如白昼，地上的白雪反射火光，竟瞧着不用点灯。

待进了毓雪院，柔静来报一切准备妥当，叶敬心中纳闷，这沈家过年，还有什么新鲜事？沈翊可没说呀。

沈翊也颇为神秘，拉着叶敬到院子，一处香案赫然入目，祭祀所需的一应物品俱全。

沈翊拉着叶敬的手到案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入赘我沈家，自是祭拜我沈家的祖先，可你也是叶家儿郎，今日除夕，我设案在此，让你也可祭拜你的先祖父母。”

叶敬一怔，却是半响不说话。

见叶敬沉默，沈翊以为冒犯失礼，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其实我也是一片好心，不知道合不合礼法。哎呀，早该问一问张天师，可我又不想让别人知道......”

沈翊尴尬，叶敬却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睛如水洗般的明亮，炯炯地凝视着她。

沈翊像是被吸了进去，忘了后面要说的话。

其实叶敬平时寡淡惯了，除了个别时候，他从不露格外专注沉凝的目光，而这在沈翊看来，他此刻的表情如同凌霄花开，格外的诱人。

如果接下来不是要干很严肃的事，沈翊想现在就亲他。

两人对视片刻，还是叶敬最先清明，点了一炷香，揖拜祷告，沈翊也跟着虔诚地跪拜。

两人回到屋里，尚且守岁，叶敬突然问沈翊：“阿翊，跟我说一说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沈翊顺着叶敬的搂抱，靠在他怀中，歪着头看窗外的簌簌飘雪，还有偶尔绽放的烟火。

沈翊怕冷，又不喜燃放烟火炮竹，所以两人在屋里依偎着，烧一壶热茶，品茗聊天。

“小时候？现在想来，我小时候过得极为凄惨，父亲把我当成男儿来养，你知道吗？我险些怀疑自己就是个儿郎。”沈翊回忆道。

“哦，那你是怎么识破的。”叶敬的语调温和轻软，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

“识破？发现自己身上少了样东西呗？”沈翊一点也不避讳。

叶敬有些微尴尬，本想好好聊天，怎的沈翊三句不离“本行”？“沈夫人待你极好，看她瞅你的时候，总会让我想起我的母亲。”

“嗤，她对我好就那么一点点，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夫君，一刻都离不开，小时候被父亲责打得惨了，哭得最凶的是她，到最后反而要我来安慰她。”沈翊颇为不屑。

对于她如此评价沈夫人，叶敬不置可否，不过他也看出沈夫人唯沈公是从，不过对女儿沈翊的爱意，也是不假的。

“你母亲漂亮吗？你长得像你母亲多一些，还是像你父亲多一些？”沈翊问。

叶敬低头，沈翊又恰巧抬头，她的额头蹭过他的下巴，微酥的感觉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幸好是坐着，不然腿必会酸软站不稳。

“不太像我母亲，我母亲俏丽舒雅，很聪明。我的眼睛像她。”叶敬答道。

“嗯，你是长得比较阳刚，有棱有角，唯一好看的眼睛，原来是遗传你的母亲，看来我从未谋面的婆婆，是个美人儿。”沈翊又往后靠了靠。

叶敬收拢手臂，闷闷地笑了几声，鼻息吹拂间，弄得人脸上酥酥痒痒的。

其实沈翊的本意是，叶敬长得很耐看，乍眼不太出众，气质还让人容易忽略，可再看时，又发现他其实一张脸，棱角分明，鼻眼眉目都极为俊挺，气质也深沉如海，让人越看越好看。

“嗨，你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上比男儿少了一样东西的吗？”沈翊突然坐起，神秘兮兮地说。

叶敬一愣，怎的又想起刚才的话题了？“今晚守岁，禁房事。”叶敬抿唇肃言。

沈翊笑得一脸的“淫~荡”，从叶敬怀里爬了起来，在屋里的一角翻腾了一会儿，捏着个小本子，一路小跑到叶敬身边，凑得极近，生怕被人看到了般，又故作神秘道：“这还是手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