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回归 (2/2)

沈瑶看了一眼，合上盖子。“拿去初月那边先……”。

初月应是“是”就捧着就下去了。

沈瑶刚处理好这边的东西，皖姨娘便带着人过来了，“瑶瑶，你这边怎么样了？”

皖姨娘掀开帘子问道，坐在床上的沈瑶垂下眼帘沈思，听见声音立刻回过身来。走过去握着皖姨娘的手笑道。“嗯，书香她们都收拾好了。”

“那就好，我们走吧，别让你父亲的人久等了。”

沈瑶点点头，跟在众人身后出了院门……

“碰……”

轻轻一声，古朴褐色的木门被书香关上，沈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皖姨娘以为沈瑶舍不得，劝解道：“没关系，瑶瑶若是想这里了，以后每年清明时节姨娘再带你回来。”

沈瑶只是甜甜一笑，摇摇头道：“走吧！”

她只是感慨这里的时光。回去，才是所有仇恨的开始，即使在这里修身养性四年之余。寺院中所有的姑子都说沈瑶受了佛光普照多年，性子温和，举止大气有礼，有长着一副精致的面孔宛如观音身边的善财龙女。

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心里藏着一把嗜血的利刃。恨不得将前世之人斩杀，搅得满天腥风血雨……

“三夫人，五小姐。”前院的护卫看见皖姨娘与沈瑶，纷纷起身行礼道。

皖姨娘谢别前来送行的玄静师太，才带着沈瑶一同踏下了青石阶。即使大雪飘洒，但这青石阶依旧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行人才不至于走上去滑倒。

山下已经有三辆马车依次等着，待走近马车时，却只见门前遮挡风雪的帘子被掀开，走出一个肥壮，穿着大红棉褂的妇人，脸上一双细眼带着精光，见到面前的沈瑶与皖姨娘。

竟不慌不忙地端着穿着臃肿的身子走下来吆声道：“哟，三夫人与五小姐下来了，老奴这还以为要等到响午呢？”

皖姨娘原本不错的心情看见面前的人，还听着这嚣张的语气，顿时不禁气闷起来。

“魏嬷嬷，你怎么来了？”

“这大夫人好几年不见三夫人与五小姐了，这不，让老奴来接你们了吗？”

魏嬷嬷捏着帕子插在腰间，嘴里叫的是妇人和小姐，却仗着自己是大姨娘身边的老人，此时又是时隔四年之余。竟是不见一丝恭敬之意。

“如此，那还真是麻烦魏嬷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魏嬷嬷寻声看去，看着侧边站着的少女，刚才跟在身后，没看清楚容颜。此时见了不禁吃了一惊，那少女虽然只有八、九岁左右，身穿浅青色的衣裙，系了一件素色披风，看布料甚至比不上自己身上的。可就算如此，白玉的小脸不施脂粉依然美的让人眼前一亮。不说府中的四小姐，就连美貌盛传、娇美无双的大小姐都输她一筹。

“五小姐还真是越发出落的水灵了。”

魏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想起启程前大姨娘对她说的话，提醒道沈瑶小小年纪却狡猾无比。

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立在风雪中的少女。老脸挤出笑容，收敛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天儿冷，三夫人和五小姐还是赶紧上马车吧！”

说着恭敬地掀开车帘，让皖姨娘和沈瑶上去。皖姨娘虽不知魏嬷嬷态度的转变为何，但此时寒风阵阵，也不多计较。让沈瑶先上去，沈瑶却是宛然一笑道：“姨娘，刚才魏嬷嬷是坐这辆马车来的，想来定是大夫人为她准备的，我们又怎好坐了她的马车的呢？”

说罢，沈瑶便牵着皖姨娘的手，走向身后的马车。皖姨娘虽不解沈瑶的用意，但沈瑶一向有主意她是知道的，也就跟着向后走去。

“哎、哎，三夫人、三夫人，”魏嬷嬷此时略显紧张地拦在前面，笑道：“五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呢？这车自然是老爷让人准备的……三夫人和五小姐是主子，哪有坐在后头的理由呢？”

“只是，魏嬷嬷刚才不是坐在前面吗？”

“这……，老奴刚才不是见前面没人吗？”

“哦……！既然如此，魏嬷嬷接着坐有何不可？”

沈瑶话峰一转，回头冷笑质问道。

魏嬷嬷心里暗骂沈瑶一个小丫头骗子的难缠，心里又想到大姨娘的吩咐，只得暗暗吞下心中要发作的怒气，赔笑道：“是老奴的不是，老奴上了年纪，规矩都分不清……”

沈瑶听罢冷笑，这老奴才还想用她是府中的老人这条压自己……

“是吗，既然魏嬷嬷上了年纪，老糊涂了……，不如让我回去禀告父亲一声，让他放你回去圈养天年。不然，传出去，人家会以为我们堂堂一个相府还缺奴才呢？”

魏嬷嬷眼神一凌，“五小姐，你大人有大量……”

“错了，我才区区九岁，担不起你这一声大人。”沈瑶比划一下纤细的手指，无辜笑道

魏嬷嬷低着头，暗中咬着牙，恨这沈瑶软硬不吃，思索半响。臃肿的身子微微下弯……

沈瑶嘴边勾起一抹笑，却是给初月使了一个眼色。

就在魏嬷嬷要跪下时，一柄冷剑硬生生隔在她的膝上，。抵在她的下弯的腿，暗中使的内力再加上冬天人体血液流动慢，使魏嬷嬷的膝盖撞得生疼。

“啊！”惊叫一声站起身。

沈瑶轻抚绛唇，轻笑道：“莫不是我们不做这马车让你心中不安，如此难受？”说着拉上皖姨娘走向头辆马车。

“既然如此，为了不让魏嬷嬷如此难受，我们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