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1/2)

第二日午后，柳婶子来到燕子家，燕子在前面的豆腐铺忙碌着，院子里她爹在劈柴，豆腐铺用柴多，每日都得劈。见到柳婶子进了门，往屋里招呼了一声：“燕子娘，柳家大嫂子来了。”

燕子娘迎出门来，“哎哟，可是难得见到大姐您！”

柳婶子笑着说：“燕子娘，今日我可是特意登门来求你的。”

“大姐您这是哪里的话！您这样的贵人我求也求不来！这一年来刘府上的豆腐都让我们铺子包圆了，那都是大姐您的关照。”燕子娘把柳婶子让到堂屋里坐下，又催着燕子爹给沏壶茶来。

柳婶子忙道：“不用沏茶，等事成了我才喝你这杯谢媒茶。我今日是来给你家燕子说亲的。”

燕子娘眼睛一亮，“可是刘家少爷要纳妾？”

柳婶子一愣，“不是，是一个好小伙要娶你家燕子为妻呢。燕子娘，宁做穷家妇，不做富家妾，那妾哪是那么好当的？”

燕子娘嘴一撇，“那是那些攀不上高枝的人的酸话，能吃香喝辣干吗要去受穷？我家燕子生的好看，人品也没的说，不过是生在了我们这个穷家，哪里就比不了那些富家小姐了？”转念一想，柳婶子介绍的，没准家境不错，便又说道，“不说这些，大姐说的是哪家的？”

“巷口谭婶子托我来给她家的大憨说亲呢。大憨这小伙子我们大伙儿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品没得说，脾气又好，能干又会疼人，你把燕子许给他没错的，一定能和燕子一起好好孝敬你们。”柳婶子说道。

燕子娘一听是大憨，柳眉一竖就想发火，不过一想到柳婶子可是自家的大主顾，不能得罪，硬压了下去，强笑道：“大憨的为人我们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就这一个女儿，让他嫁到那样的穷家去，只怕她将来会怪我这做娘的太狠心！不过如果大憨是个能干的，能凑够二十两来下聘，我自会允了这婚事。”

柳婶子闻言而喜，取出婚书和二十两银子，“这是婚书和大憨下聘的二十两银子，燕子娘你就等着享福吧！”

燕子娘傻了眼，那个穷鬼居然能拿出二十两银子？！怎么可能？！就算如此也不能让燕子嫁给那个穷鬼！“哎哟，对不住了，我刚才没说清楚，是二十两金子做聘，不是银子。”

“金子？燕子娘，咱们这儿哪有收二十两金子做聘的？就是十两银子往上都少见了！”柳婶子不由有些恼火。

燕子娘心一横，就算没了这个主顾也不能让燕子嫁给那个穷鬼！“谁家女儿谁心疼，别家我不管，我家燕子就是得有这么多聘礼才肯嫁。”

柳婶子一把收了婚书和银子，话也不愿多说，转身就走了，气的不行。燕子爹正端了茶水过来，却见她气呼呼的出了门，不禁纳闷，进屋一看，燕子娘也是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他放下茶水问：“你怎么把柳家的给得罪了？我家豆腐一半都靠刘府的。”

“你以为我想啊！她来给大憨那穷鬼提亲，我能同意吗？她以为拿二十两银子来就能娶了燕子回去，我和她说了，二十两金子，差一文都不行！”燕子娘端起茶杯就喝，“你也喝，茶叶这么贵，白泡了！”

燕子爹劝道：“大憨人好，又能拿出二十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说什么二十两金子，这不是难为人家吗？”

“你懂什么？就那穷鬼能有二十两？十有八九是柳嫂子垫的，将来还不是要燕子跟他一起还！”

燕子爹一听也是，不过“那大不了我们到时候贴补一些就是了，大憨那小伙子不错，我看他准能对燕子好。”

“一边去，不懂就别乱说，什么对燕子好？穷鬼一个拿什么对燕子好？别吵了，我午觉还没睡呢。”燕子娘一扭身，去里屋睡了。

燕子爹叹了口气，去院里继续劈柴。吃过晚饭，燕子收拾完见爹还在院里劈柴，“爹，歇会儿吧，下两日的柴都够了。”

燕子爹闷闷的应了一声，堆好柴垛，抽出旱烟袋在墙角抽了起来，燕子问：“爹，您和娘吵架了吗？”

“没有。”燕子爹仍是闷闷的应了一声。

“才怪！那你们怎么吃饭时一句话也不说？”燕子笑道。

燕子爹忽然问燕子，“燕子，你看大憨怎么样？”

燕子一惊，羞红了脸，“爹，怎么这么问？”

“我知道你中意他，唉，今天你柳婶子来家里替大憨提亲了，带了二十两银子来下聘。”燕子爹压低声音说道。

燕子脑子嗡的一响，大憨哥真的凑到二十两来下聘了！“爹，您允了吗？”

燕子爹垂下头，“唉，哪有我说话的份。你娘硬要二十两金子才行，把你柳婶子给气跑了。”

燕子只觉得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二十两金子？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爹，我真是我娘生的吗？她到底当我是什么？是不是非要我死了才行？”

燕子爹忙道：“燕子你说什么傻话呢？你娘也是怕你过苦日子。”

“怕过苦日子的是她，不是我！上次就差点把我卖给人家做妾，这次大憨哥拿了二十两银子来她还要这样刁难，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是不是？”

燕子爹见她声音大了起来，忙打手势让她小声点，可是晚了，燕子娘已经出了屋站在了院子里，“逼死你？没见过你这样没脸没皮要给人家倒贴的女儿家！你倒是去死啊，拿死来威胁你娘？”

燕子只觉得听她说话都象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扭身开了大门冲了出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