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八莫，汪 *精卫 (1/2)

腾冲府，伊江（现缅甸伊洛瓦底江）八莫渡口。

大理军队攻占八莫城已经半个月了，但是不敢再往前推进。

八莫是缅甸的重要交通枢纽，从这里伊江已经可以行大船直达千里之南的出海口。但缅甸的援军来的迅速，在对岸的小八莫驻扎；与大理军队分享着伊江控制权，随时威胁着江面的安全。

段正严的国王御林军护卫着他、一路翻山越岭，终于赶到了前线。

云南的高山峡谷地形，也实在是难为了这位养尊处优的君主；他强忍着痛苦不在臣民面前丢脸，但骑在马上的姿势怎么看也还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在旁边引路的世袭丞相高泰明看着这番景象，他内心可以说是相当舒适了，但表情上的谦卑还是非常到位。

“陛下，对岸有座圆尖佛塔的就是小八莫；蒲甘西路援军的大营就扎在那里。”

大理世袭丞相高泰明谦卑的向国王段正严介绍军情。

“上个月我军攻占小八莫的时候，我就预计‘蒲甘’如果有援军赶来，必定会选那一片平地扎营。我早早的命令楚雄杨氏那两万人马在伊江上游筑坝，就等着蒲甘援军来呢，嘿嘿！”

他满脸奸险之色，得意非凡。

“嗯，要论打仗还得是你高相有办法，哈哈！”

段正严听了高泰明的布置也很高兴：“我们上个月发兵以来一路势如破竹，算是打了蒲甘缅甸一个措手不及；到八莫这里已经是缅甸的统制中心区域了，被阻挡在这里也是正常。高相你高瞻远瞩，早就准备了破敌之策，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只要击溃这路援军拿下对岸的小八莫、掌控伊江两岸，我军就可以安全的沿江顺流而下，直取缅甸都城蒲甘！”

他也强行在众将士面前适时的展现一下自己的统帅才能：“我这次赶来本意是慰劳大家之后、就回大理城去迎接大宋使团的，如今咱们胜利在望，我还想和大军一起到蒲甘城去看看呢！”

看来段正严对‘灭缅’之战是非常乐观了。

“陛下······除了楚雄杨氏的两万人马在上游筑坝之外，我缮阐（昆明）府两万精兵和段智兴世子率领的两万‘象军’，昨晚已经从下游偷偷渡江找高处埋伏起来了。只等堤坝决口水淹小八莫，那蒲甘援军剩下的残兵败将必定往南逃蹿，就正好钻进咱们布置的口袋里面，保准全歼这五万敌军。”

高泰明侃侃而谈，但马上脸上又转为忧虑：“这边毕竟是战场，虽说这一仗是十拿九稳，但他国险地也不适合君王尊贵之身在此久处。陛下还要处理都城里的军国要事，后方军资供应也非常重要，您还是回大理城吧！”

他那意思：你别特么的在这碍手碍脚的，赶紧滚回去管好你的粮草供应就得了。

——

段正严不为所动。

云南这地方土地贫瘠，能养活的人数不多，这时代总共也就五十来万足口。

大理三巨头凑齐的这六万兵马，基本就是大理国的主要家底了。

把这六万人马交给高泰明长时间统领，就这样被高家持续几十天、几个月、一年掌控下去？时间久了，被他上下其手一番整治，还不得成了私兵？

段正严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

大理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兵力集结，他要来露露脸、要让将士们明白谁是最高领袖，他要显示存在感。

世袭丞相高泰明与段氏是一种复杂的‘合作与斗争交织’的共存关系，不停的合作、随时有争斗。

“高相，我倒是觉得你离家这么久了，应该回去看看。毕竟你的缮阐（昆明）府在大理国的最东边，离八莫前线最远；来回骑马都要走十天，你可要防备东面的大宋和南边的李朝安南、趁你带走缮阐大部分精兵之后偷袭于你啊！”

高泰明听的直皱眉：这个段正严，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竟然想在我一番精心布置、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下手摘桃子’？

这是我呕心沥血挣来的功劳，只怕你段正严吞不下！

“哈哈，有劳陛下关怀备至！我也事先考虑过这个问题，早就在缮阐府有所布置了。三个月前，一名天朝上国太原籍的游侠儿来奔我求富贵；他的本事，不瞒您说——堪称万人敌矣！我高泰明也算是见识广博的了，可像他那样轻松把我府中二十名力士一拳一个捶倒在地的人，我还真没有见过······啧啧，我把侄女嫁给他、并任命他为缮阐防御使；他兵法战阵之学还未见锋芒，不求御敌于国门之外，守住缮阐府还是绰绰有余的。”

“谁想打我高家的主意，我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高泰明一番话说的是抑扬顿挫顾盼自雄，一副运筹帷幄的智者气度；最后的一字一顿，也是对‘所有挑事的人’的警告。

段正严：······

“哦？天下竟有如此英雄！高相委屈他在缮阐府看家护院岂不是大材小用？”

段正严立刻反击。

他那意思：你应该把那个猛人上缴国家啊！你把他留在身边当你高家的私人保镖算怎么回事？你眼里还有没有朝廷、还有没有王法？

这下轮到高泰明无语了。

看样子，段正严今天是打定主意赖在八莫不走了。他留在这里，无法就是想要争取军心、跟我分权，他还有个儿子段智兴在这里领兵，是吃定我不可能跟他立刻翻脸啊······麻烦，真是麻烦！

两个‘巨头’也都不